，一地狼藉，而那隻貓，嘴邊沾著白色的奶油和紅色的果醬，倒在一邊不住地抽搐。

今天，大家去野外練習射擊。

野外射擊場地設在一片山間坡地上，放眼望去，視野一片開闊。

離靶位一百米外，就是同學們練習射擊的地方了。射擊位置一共有十五個，同學們分成十五人一組進行練習，其他同學站在一旁，等著依次上場。

大家打的是步槍，這玩意兒可不好搞！想用它打靶，必須趴在地上，用肩頂著槍托，右手放在扳機上，左手握著把手，瞄準靶中間的小白點射擊，而且，在射擊時，槍托往後有反作用力，得好好握住槍托。

真槍實彈，令人既感到新奇，又感到害怕，但槍聲並不是很大，和槍擊片裡〃嘭嘭〃〃噠噠噠〃的音響效果相差甚遠。每人限定十發子彈。據說現在只有在像威華藝校這樣的高等院校才能在軍訓時用真槍實彈練習射擊。

珍貴的十發子彈！

大家都在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瞄準，打出好成績來。

練習規定，每一小隊十五人射擊完畢時，下一小隊要到前面去讀靶，念出相對射擊位置的總環數，由記數員記錄後，然後，下一佇列位進行新一輪射擊。

大家按部就班地進行練習，有的同學射得很準，有的卻總是打偏，有的同學甚至會把子彈打到別人的靶子上。

每每讀數，總有人揚揚自得，也總有人垂頭喪氣，靶場上就很熱鬧，和射擊時的安靜正好相反，那時，人影晃動，秩序相對比較混亂，但很快又變得井然有序。

方勤和楊燦在一隊。

前些天，方勤問過楊燦，為什麼對她那麼熟悉，楊燦說，因為方勤是○二級美術班的畫壇高手，久聞大名，自然瞭解得多些。雖然是玩笑的話，方勤卻釋然了，和楊燦的友誼日益濃厚，現在，兩個人在一起，已經無話不談、無所顧忌了。

方勤，我敢打賭，你一準不及格！〃楊燦十拿九穩地說。

胡說！敢小看我！〃方勤不示弱：〃不過，如果你想破紀錄，我倒是可以幫你搞定，把我的子彈犧牲在你的靶子上……

兩個女孩開懷大笑。

方勤驀然看見楊燦上牙床左邊少了一顆尖牙，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女孩子的笑臉，方勤記起自己好像有個好朋友，也掉了顆尖牙。

看著方勤若有所思的樣子，楊燦問：〃你想什麼呢？怎麼不笑了？

我記得有個朋友也像你一樣，掉了一顆牙齒……〃方勤苦惱地說，〃可我又想不起她是誰了。

是不是賽玉飛？〃楊燦嬉皮笑臉地問。

咦，你也知道賽玉飛嗎？〃方勤很奇怪。

我可和她形影不離呀！〃楊燦得意揚揚地說。

形影不離？她在哪裡？〃方勤如墜雲霧地問。

嘻嘻，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胡說什麼呀，哪裡有啊，大白天的，睜眼說瞎話！〃方勤左看右看，以為楊燦在和自己逗樂。

兩人又笑作了一團。

又有一隊射擊完畢，後一隊上前去讀數，方勤這一排列在了預備位置，靶場上又一陣熱鬧。

練習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從靶場回來已經是傍晚，方勤和陳嘉楠剛下車，就看見蔡東晨伸長了脖子等得心急火燎的樣子。

當他看到方勤時，飛快地跑上來，說：〃方勤，怎麼才回來啊，走。

去哪裡？〃方勤問。

請你吃飯。〃蔡東晨說。

為什麼啊，隨便在食堂吃點兒就行了，很累啊！你們也練了一天佇列，怎麼你不累？〃方勤懶懶的樣子。

叫你來嘛，這麼囉嗦！還沒變成老太婆呢！〃蔡東晨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