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恆帶著孟子濤往正一軒走去,說道:“忘記跟你說了,前幾天,我爸媽和王叔、王姨見面了。”
孟子濤聞言愣了愣,轉過頭說道:“你的口風還真夠緊的啊,這樣的訊息,居然都不知道事後跟我說一聲。”
程啟恆嘿嘿一笑道:“現在你不就知道了嗎?”
孟子濤笑道:“我不管,這事你可得請客。”
程啟恒大手一揮:“沒問題,今天咱們去陵市大酒店撮一頓。”
孟子濤笑道:“五星級大酒店啊,那我可得好好清空一下肚子。”
說說笑笑間,兩人來到正一軒門口,開啟大門後,兩人就走了進去。
程啟恆把桌子擦乾淨,才把畫卷放了上去:“對了,你今天到底搞到什麼東西了?”
孟子濤說道:“這事一會再說,先讓我欣賞一下你這幅畫。”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
程啟恆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畫圈展開,一幅墨竹圖,慢慢地出現在了孟子濤的眼前。
粗看去,只見圖中一共有五株竹子,高矮不一,細枝粗葉,清勁秀逸,恣意蒼勁,瀟灑中寓自然,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這還不算,當孟子濤看到題識和鈐印時,眼珠子不禁瞪了起來:“鄭板橋的墨竹圖!”
鄭板橋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大師徐悲鴻曾評價過他:“板橋先生為中國近三百年來最卓絕人物之一,其思想奇、文奇,書畫尤奇。觀其詩文書畫,不但想見高致,而其寓仁慈於奇妙,尤為古今天才之難得者。”
正因為如此,鄭板橋的畫作在藝術品市場上,價格也是水漲船高,如果眼前這幅是真跡的話,最起碼值三百萬以上。
程啟恆得意一笑,正準備開口時,卻聽門口傳來一聲訝然:“什麼鄭板橋?”
兩人朝門口看去,就見王之軒手裡拿著一件青花瓶走了進來。
打過招呼,王之軒就盯上了桌子上的那幅墨竹圖,拿出工具,仔細鑑賞了一番,他就讚歎道:“確實是一幅好畫。”
程啟恆聽了這話,顯得有些激動:“怎麼樣,我就說我今天贏定了吧。”
孟子濤暗自撇了撇嘴,心道:“這幅畫確實是好畫,但說是鄭板橋的,嘿嘿……”
王之軒見孟子濤好像有些不以為然,就笑著問道:“小孟,你有什麼想法?”
孟子濤撓了撓頭,說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啊,我覺得這幅畫確實是好畫,但我總覺得好像少了一股孤傲之氣,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
程啟恆聽了這話心裡一突,連忙看了看,有些遲疑地說道:“我覺得有孤傲之氣吧。”
王之軒不動聲色地說道:“小程,你能完全背的出鄭板橋畫竹的風格嗎?”
程啟恆想了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能。”
“你呀,既然背不出來,你也敢下手。”
王之軒用批評的目光看了程啟恆一眼,說道:“鄭板橋在家鄉住處和衙齋處種了許多竹子,得益於他的細心觀察,他對竹子非常瞭解,積累了大量的素材,因此,他畫竹時,才能夠‘我有胸中十萬竿,一時飛作淋漓墨’。”
“我們從他存世的許多作品看,其竹子的章法、造型無一雷同。所創造的竹子也不與人同,自稱‘鄭竹’。說到這,我們再看一下眼前這幅畫中的竹子,你們覺得感覺怎麼樣?達不達的到鄭板橋的境界?”
程啟恆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幅畫,在大體上能夠達到鄭板橋的水平,但在細節上,卻做的不那麼出色了,看到這裡,他哪還不明白自己買了一幅仿作,或者乾脆就是贗品。
王之軒接著說道:“我們再看,鄭板橋隨手畫節,多不點節,添出主枝,省去大量小枝,雖筆斷而意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