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而突出竹子的勁節,葉肥以加強竹子的青翠感。打破竹家所忌,畫竹為桃、柳葉,但又不失竹意。”
“鄭板橋畫竹,濃淡相宜,乾溼併兼,中側鋒兼用之。以書入畫,竹中瘦葉以黃庭堅‘飄灑而瘦’的書法筆法寫之;竹中肥葉以蘇軾‘短悍而肥’的書法寫之……”
王之軒接連講了幾個鄭板橋畫竹的特點,聽得程啟恆苦笑連連,神情顯得十分頹然。
見此情形,王之軒搖了搖頭道:“小程,就你這樣,我覺得你確實還不到碰書畫作品的時候,我說了那麼多,你難道就沒有看出這幅畫的特點?”
“特點?”程啟恆看著眼前這幅畫,想了想,說道:“如果要說特點的話,模仿的很像吧。”
王之軒轉過頭,問孟子濤道:“小孟,你覺得怎麼樣?”
第三十六章 百萬
孟子濤想了想,說道:“就像程哥說的,我也覺得這幅畫對鄭板橋模仿的很到位,除了缺少板橋蘭竹的那股清勁孤傲之氣之外,已經足以能夠以假亂真。”
“而且,這幅畫畫的很認真,並不像是單純為了利益而模仿……另外,從紙張來看,也已經有些年頭了,沒有人為作假的痕跡。”
“綜上所述,我認為,這幅畫很可能是出自晚清時期,某位專門學習臨摹鄭板橋的畫家之手,而且水平這麼高,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王之軒聽了這番話,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小孟,看來你對作者是誰已經有些眉目了,說說看呢。”
孟子濤馬上就給出了已經想好的答案:“我覺得很可能是晚清時期‘揚州十小’之中的吳小道。”
“哦,你為什麼這麼認為?”王之軒又問道。
孟子濤解釋道:“吳小道是香祖道人吳唯之子(香祖是蘭花的別稱),他學父畫蘭,而力未逮,然而他的名氣大過其父。這是由於他擅摹仿老鄉鄭板橋的蘭竹,幾能亂真。吳小道還工書,也是模仿板橋的‘六分半書’。”
“後人對吳小道學鄭板橋的評價褒貶不一,但總體批評居多,如:清人馬棪在《論畫蘭》中說:‘如吳小道之學鄭板橋……因人俯仰,無復發抒自家性靈外,千篇一律,畫外無物。’,等等,這都是因為吳小道的蘭竹缺少鄭板橋蘭竹的那股清勁孤傲之氣。”
“具體到這幅畫上,所有的特徵也正好符合吳小道模仿鄭板橋的風格,所以我才猜想,這幅畫作很可能是吳小道所畫。不過,我對書畫方面並不在行,也不知道說的對還是不對。”
王之軒笑著點頭道:“不錯,雖然你分析的比較粗淺,有些地方沒說到位,但就以你的水平而言,已經很不錯了。”
說到這,他又轉頭看程啟恆,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看看你呢?不提你居然敢在這種黑燈瞎火的環境裡下手書畫作品,就說你都已經跟你爺爺學習書畫鑑定一段時間了,居然還沒有小孟總結的好,我都不知道你都學到哪去了!”
程啟恆顯得很尷尬,不過這確實是他的問題,他也只能低頭認錯。
孟子濤見此情形,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以他的水平而言,如果沒有異能的幫忙,他也不太可能想得到這幅畫是吳小道所作。而且,如果眼前的不是王之軒,那他也不會多說。
但現在既然有在王之軒面前刷好感的機會,他當然不能錯過,也只能委屈一下程啟恆了。
“程哥,真是對不住了,大不了今天你請客的時候,我就少吃一點吧。”孟子濤在心裡默唸道。
王之軒訓了程啟恆幾句就不說了,都是成年人了,說太多也沒意思,到底怎麼樣還得靠自己。
這時,他的目光馬上就轉移到了桌子上那隻筆筒上面:“小孟,這是你剛才的收穫?”
孟子濤點頭道:“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