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道:“你們亂想什麼?我是叫她與老夫人一起!”
那邊王乳母聽著也覺著行,畢竟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不好再讓人家跑進山中,便誠心請她留下同住,少女咬唇想了想,好半天才答應了。
曹適見大夥兒都這麼說,也就不再言語,只是多派了幾個人守在王乳母居住的山洞口。
然而現在想來,曹適這生最後悔的事,便是留下這名少女和她的弟弟,接下來的事徹底打破了愜意的生活。第二日清晨,王乳母的尖叫撕裂了朝霧,當曹適趕到時,王乳母坐在山洞口,面向外,渾身發抖,已然神志不清,門口倒著三五具屍首,王乳母隔壁的洞內,同樣橫七豎八倒著十多個弟兄,皆是雙眼暴突,面色青白,頸間赫然是尖銳齒痕。
曹適忍著噁心,大致檢查了一番,所有屍體鮮血盡失,那屍上牙印,有大有小,曹適頓時心一寒:若這也是假的,那當真比他們上回要逼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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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組織去追查,但毫無結果,這姐弟就像不存在這世上……神怪之事,無從下手,我本想這樣算了。誰知……”
誰知這樣的事,後來每個月都有一次。只不過換了人,這次是群怪物嘗不知如何摸清了地方,每到十五滿月之日便張牙舞爪,來勢洶洶,發動群體進攻,根本不避。無論他們如何防守,也只是死得少幾個罷了,加在一塊兒,已經死了三十人……
吃了兩次虧後,他們無意間發現,這怪物嗜血,卻極度怕火,離遠了還行,稍近就如同被燒一般。有此發現,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某次竟還給他們活捉了一隻,結果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當望月逐漸變缺失,那怪物竟然變成人的模樣!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懵懵懂懂睜開眼,莫名其妙的看著曹適:“我怎麼會在此?”曹適及手下一時無言,看著這人又是打哈欠又是抓頭。有人鼓起勇氣,問了那男子幾句話,姓甚名誰,以何為生,男子居然都答得上來,口氣還頗為得意吹噓,讓曹適印象頗深,想了想,他放了男子,暗地派人追蹤。
“這次可查到些什麼?”
“沒有,他穿梭林中,明明是跟著他走得一條路,也不知怎麼的,哪條路岔,眼睛一閃,他就不見了。”
“那你是如何知道這村子?”
曹適冷冷看她道:“追鬼是沒結果,但是追人不同。”
直到一個月前,一雙人影的出現,打破了僵局。
那日曹適站在山腰望著雪景出神,遠遠看見一對人走進山中,猛然一瞧,以為是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瞧,正是當頭劈他一劍的王妃,和自稱鶴舞,可隔空控劍的男子。一年未見,兩人沒怎麼變化,王妃一臉笑意盈盈,那男子依然白衣如雪,對王妃百般呵護,攙扶著她在雪地中走,一步也不離。
最西邊的思達淶,最北方的墨海,他們應該躲得比自己還遠,理應挑這些地方才是,來這裡做什麼?曹適皺眉看著二人身影消失在遠處。
木筠問:“這麼說,我們第一天到陸家莊,你就知道了?”竟然這麼湊巧,轉了一圈兒,又跟曹適碰到一塊兒,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曹適嗤笑一聲:“陸家莊?這名字可是這群怪物取的?我等在山中一年,可從未發現這莊子。”目光移向鶴舞,“若不是你們在路上碰巧遇上那與你們攀談的賣屋男人,我在後頭覺著他眼熟,根本找到這裡。”
原來他說的那怪物,竟然就是陸人賈。
鶴舞淡淡道:“既然找到了地方,想必這些日子,曹大哥也順便有派人探望過我們罷?”
曹適並不否認:“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怎能不探望?”
“可探望出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