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必然會有骨頭,但這四人渾身上下卻是摸不到任何骨骼。
可仔細檢視後,就發現他們除了後背的五個血窟窿之外,並沒有其他傷口。
也就是說,他們不可能是被抽取了骨頭。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這四人是被化了骨!
如果不是因為天氣的關係被冰凍住,此時早已經是成了一堆毫無支撐的肉泥。
這四人是按照東南西北的方位屈膝跪著的,顯然是有人故意把他們擺成這個樣子,又是在這麼一個雪坑裡。
似乎一切都很有講究。
這還真是相當怪異。
我正準備捏開一個人的嘴看看,突然間聽到東南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沙沙聲。
這是有人來了。
我立即從雪坑出來,帶著小瘋子和白毛狐狸避開,隱匿到一旁的林子裡。
不出片刻,就見一行人朝著這邊疾行而來,大約有七八人。
這塊地方一覽無餘,那一灘殷紅的血跡就極為惹眼,那一群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向著那雪坑趕了過去。
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驚呼和大哭聲。
顯然這四個死在雪坑裡的,跟這些人是同伴。
我在邊上看了一陣,就帶著小瘋子他們悄然離開。
又繼續在山中穿行了小半個晚上,突然間天際飄起了雪花。
一開始還是零零散散幾朵,轉眼間雪片就越下越大,成了鵝毛大雪。
我們疾行了一陣,見前方有一棟木屋,屋簷上掛著一根根結出的冰錐,當即趕了過去,準備進去躲躲雪。
走近一瞧,這木屋應該是守林人住的地方,只不過如今山中兇險,守林人也不敢留在這裡,就空了下來。
開啟門進去,居然還在裡面找到了煤爐、水壺還有一些餅乾什麼的。
我生火把煤爐點了起來,又搬了兩張小板凳過來,跟小瘋子一人一張圍著煤爐坐了,那白毛狐狸臊眉耷眼的,也往這邊湊了湊。
雖說我們哪個都不至於怕冷,但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下,似乎下意識地還是喜歡往暖和的地方擠。
我拿了水壺過來準備燒點水,正搗鼓著呢,就聽外面傳來咯吱咯吱的踏雪聲。
“木屋裡好像有人!”有人叫了一聲。
過不多時,就聽到砰砰幾聲,有人在外面敲門,“裡面的朋友,山裡雪大,能否讓我們進去歇一歇腳?”
我過去開了門,只見七個人站在外面,滿身是雪,其中有四人身後揹著一個黑色布袋,扎得嚴嚴實實的。
這一打眼,我就認出這七人正是之前我們遇到過的那撥人,至於四人身後揹著的布袋,不用說,應該就是死在雪坑裡的那四人。
這四個黑色布袋,是裹屍袋。
“不好意思打擾了。”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面板有些黝黑,目光凌厲,往屋子裡看了一眼,笑著衝我點頭道。
“我們也是路過的,進來吧。”我笑著把他們讓了進來。
幸好這木屋雖然簡陋,但還算寬敞,這一群人進來之後,倒也不至於太過擁擠。
對方進來之後,目光先是在小瘋子身上轉了轉,隨即就落到了趴在地上的白毛狐狸身上,幾人都微微露出詫異之色。
隨後背屍的四人將裹屍袋小心地放到角落,四人就地坐下守著。
“幾位兄弟不會是進山幹那種事的吧?”我坐回去繼續搗鼓水壺,笑著問了一句。
“哪種事?”為首的漢子打量了屋裡一圈,有些疑惑地問。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是倒斗的吧?”
那漢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老弟你可真會開玩笑,現在可不興幹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