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這幾日猶甚,戒備森嚴,除巡邏士卒外,夜晚之時,丫鬟僕婦往來都少了。
只是這時一陣撫琴聲,從主院內隱隱傳出。
王品與張鑑立於院外,傾聽有一會了。
只覺這琴聲悠揚,雖帶有幾分低沉之意,透著清徹之意。
待這琴聲稍停後,二人方移步,離開此地。
“你我倒是有些耳福,竟能聽到主上親自撫琴,只怕說與他人聽,他人也未必肯信。”
“這是自然,主上向來在外人面前,少展露此等才華,外人自不會知曉。”
“這等才藝,實是令人折服,要說只論起這琴藝來,主上便已不輸於那些名人騷客,只可惜,主上素來不喜張揚,倒少人知曉主上這等絕藝了,實是可惜。”
二人走走停停,直到來至一涼亭處,方同時停下,張鑑先行在一角落坐下,隨後,才嘆的說著。
話裡話外,難免帶出幾分惋惜之意來。
張鑑總管,是讀書人出身,自是難免以風月、書法、詩文來看人。
王品是王家的人,出發點就不一樣。
二人雖此時責司相近,論起見識來,卻各有不同。
“主上是明主,開疆拓土、安撫流民,哪樣不是名揚四方?豈是那些只知風月之說的讀書人可比?二者之間,本就無任何可比之處。張兄你無需嘆息。”說完,王品便在張鑑身旁坐下。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只是讀書人中,有不少真才實料,你切不可再一概否之。”張鑑忍不住反駁著。
王品見好就收,忙笑說著:“呵呵,這確是小弟說錯話了,張兄所言不假,這讀書人中,藏龍臥虎,論起讀書人中的能者,張兄便是其中之一。”
“你少來說笑我。”張鑑笑著搖頭。
又過一會,看向對面同伴,他的眼中,倒閃過幾分羨慕:“王品,說實話,你我雖相識只一年有餘,我已將你當做兄弟,若真有些與性命有關之事,你我需互相通個氣,我為人有時候粗枝大節,未免有照顧不到之處,賢弟若是有所察覺,請定要提出來!”
忽聽張鑑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王品先是一怔,有些明白過來。
想來也是,張鑑何等機靈,怎可能察覺不到自己與主公關係近於他人?
平時只怕是故意裝做不知,而如今主公突然到來,張鑑不知其所為何事,心下焦慮,故才出言試探。
想到這裡,王品一笑,帶有幾分安撫意味:“張兄,你這主事已然做的很好了,倒是小弟我,處處倚仗張兄提點,方有今日,此恩小弟定不會忘。來,莫要胡思亂想,小弟這便叫灶上炒上幾樣小菜,你我兄弟二人小飲幾杯,如何?”
“好是好,可主上在此,若有事情傳喚我等……”
王品說著:“此時夜已深了,主上想必已然歇息下了,而你我只飲幾杯,斷不會有事。”
“既是如此,敢不從命?”見王品堅持,張鑑不再拒絕。
於是,在王品院落內,二人小酌起來。
而就這時,主院內,王弘毅已命人將琴收起。
他披著衣裳,從主屋走出來。有僕人上前詢問,被他一一摒退。
王弘毅獨自一人來至屋前,在一石臺上坐下來。
“六月初三,上一世遇到他,不知這一世,是否還能再遇?”望著空中一輪明月,前世回憶,再一次在王弘毅面前閃現而過。
他記得,前世,便是在這一年的六月,於此地莊園,他巧遇一位重要人物。
這人就是胡人四王子忽爾博,因年紀初長,於是出行遊歷,實際上就是試探漢地虛實,這時,胡人還在激烈的統一之中,連汗王都沒有想到漢地,這人就已經前來試探漢地虛實,日後就成為征服漢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