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成都府宋氏一族,勾結叛匪,諸多罪狀,且並無退悔之意,背後怨尤,謀害命官……與以族滅之罪,本帥本非嗜殺之人,除此七十一人,與宋氏往來者,若脫離宋黨,將逃犯宋涵惡行之事舉出,尚可寬恕,不然被宋氏株連,必如此七十一人,斬首棄市。”
隨後又發一道命令於眾人:“凡報以逃犯宋涵行蹤者,賞千金,予以官職。”
午時三刻,菜場上,除宋涵外所有被抓宋家人,以及掌櫃之類,皆被當眾斬首,屍體拋於亂崗,頭顱高掛於廣場處。
成都一處道觀
面積很大,周圍蒼松翠竹,十分幽靜,一座精舍坐落其中,裡面清一色的檀木傢俱,窗明几淨,一塵不染,正中掛著一幅仙真圖。
一個道童,為成鶴斟了茶,恭謹的退了出去。
成鶴喝著茶,看著手裡由眼線傳回來的密報,暗歎魏存東手段狠辣,果然是藩鎮大將,殺起人來,真是乾脆。
笑了笑,將手上密報撕碎,扔進一旁火盆,漸漸焚成灰燼。
縱橫成都府上百年,歷盡沉浮,幾起幾落,稱得上是蜀地幾大族之一的宋氏一族,竟就這樣元氣大傷,幾乎三分之一被斬殺。
當政者不再顧忌臉面,撕破面皮之時,所謂的世家,也不過是執政者手中棋子,任由捏攥。
成鶴身份是方外之人,自然危險不大,可知曉這些事,對這些真正掌權者,更起了幾分忌憚。
這次救出宋家家主,師門很是欣賞,已經發了勉勵令。
“師兄,咱們的人已經與文陽府再次接上頭了。”外面傳來腳步聲,說話間,師弟已是步進來。
成鶴手一頓,點點頭,問著:“他們怎麼說?”
“已派專人過來,人到後,自會與我們聯絡。”師弟回答的說著。
成鶴一笑:“他們這是對我們不放心呢,怕是陷阱……不過,若非如此謹慎,怕是不放心的,該是我們了。”
“師兄,宋家家主的情況可還好?”師弟很是關心此事:“宋家一家被屠,他已得知此事了吧?會不會出什麼狀況?”
“此人是個了不得,雖是傷心一場,卻很明白情況,並未做出什麼不當行為。難怪能帶著宋家在成都府這麼多年,若非魏存東出其不意撕破面皮,對宋氏下手,宋家未必會敗的如此慘烈。”
只是唏噓一聲而已,成鶴倒並不太在意。“兩日前,我已派人去看過他,地窖裡一應俱全,裡面又極是隱蔽,魏存東的人查不到那裡去。只是出城的話,這幾日還是有些困難,只能等文陽府來了訊息再做商議了。”
魏存東對宋涵被救一事,的確冤念極深,不過搜尋了半個月,卻沒有任何訊息,任何組織都不可能這樣長期緊張搜尋下去,只得鬆弛了下來。
並且這時,魏府內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雖被壓了下去,還有風聲傳出來,說是魏存東新納妾室暴斃,惹得魏存東大怒,調查府裡誰敢爭寵殺人。
這情況很是有利。
搜尋半個月未搜到人,城中已然不像一開始這樣緊張。
城門處,對商隊搜尋和行人的搜尋和限制,也減輕了許多,總不能為一個逃犯,便毀了成都府正常秩序和貿易。
九月十五日,天氣已轉向爽朗,大街上,行人漸漸多起來。
一支普通商隊,在南城通往城門那條街道行過。
十七八輛馬車上,塞滿了貨物,數十人護衛著,看樣子也不是弱小的商隊。
這支商隊行到南城城門處,被士卒攔下來。
“你們是哪家商隊?出示文書,接受檢查。”城門小吏對商隊領隊說著。
領隊是個中年男子,是個圓滑人,忙塞一些碎銀子過去,同時說著:“官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