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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遠處一聲吶喊,眼前洶湧的人海,終於一鬆,高承無意識的直劈了數刀,才呼哧有聲的停了下來。
他已經脫力,並且身上已經多處創口,若不是盔甲,早死了,就算這樣,血水也不斷流了出來。
“乾的好,繼續殺,大軍入城了,你們就完成了!”營正張泰看了一眼,喊著。
“諾!”高承本能的嘶啞說著,想裂開嘴笑笑,這時卻是一聲刀風,他本能的隨聲自然的而上,“當”的一聲格住,刀鋒交錯,頓時迸發火花。
下一刻,高承身體前俯,長刀斜砍而出,霎間連續砍翻,雖然身形立即一翻,但是背部已是一痛。
“殺!”又一支士兵揮著長刀,吶喊著從高承身邊掠過,越過成堆的屍體,向裡面衝殺而去。
高承這時,終於撐不住,膝一軟,半跪在地上,只見潮水一樣蜀兵,從城門湧了進去,敵軍沸騰起來,紛紛慌亂後轉。
一面旗幟出現在近處,這展風獵獵的旗幟,由數百親兵護衛,緩慢而堅定的向這個方向推進,更多的,是不斷湧入的蜀兵。
“晤,看來,是內應倖存的人!”樊流海站在城門口,看見了十幾個傷痕累累的人,卻扎著紅巾,這是暗號。
這時,已經有七個衛進入了城中,大勢已定,雖然上庸的兵力還多一些,但是夜中受襲,想組織起來就不可能的事。
樊流海相信自己的衛將和士兵,在這種情況下,已經獲得勝利。
這時,才有餘暇看著這十幾個狼狽不堪的內應。
在漆黑的夜色下,火炬不斷蔓延著整個城市,印出無數錯落撕殺的人影,高承掙扎著上前磕頭:“小人是內應的火長,現在我們營就只剩這十幾個了。”
樊流海先沒有理會,眺目遠望,只見火光中,刀甲明熾寒光凜冽,最前列陣中,已經爆發出暴雨一般的戰鬥,剎那激撞起無數血色的浪花。
但是對於整編制的攻擊,上庸軍的抵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看了片刻,才回頭過來:“晤,我知道了,你們有功,現在有三個選擇。”
“第一,賞軍職,你賞官隊正,入後勤營,其它人賞官火長。”
“第二,賞官職,你賞官從九品巡檢,其它人賞官縣吏。”
“第三,賞錢田,你賞錢百兩,田五十畝,其它人賞錢二十兩,田二十畝,如何?”
高承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應著:“小人願為從九品巡檢。”
自己身為武者,只適宜單打獨鬥,從軍並不是好想法。
樊流海微微一怔,卻也不以為意,這時後面十幾人,紛紛出語,有人願意當火長,有人願意當縣吏,有人願意受田受錢。
樊流海一揮手:“既是如此,那就下去吧,自然有人記下。”
這時,遠處突然爆發出震天轟鳴的歡呼聲,立刻吸引著樊流海的注意。
這時如果從高空上看,只見蜂擁的蜀軍,按照幾支鐵流,不斷貫穿著上庸城,所到之處,一大片血肉橫飛。
在一處,上庸軍在一人號召下,和滾水一樣沸騰起來,一些原本崩散的上庸軍,不斷被吸取,但是轉眼之間,就碰撞上了一支蜀軍。
夜中對戰,根本不可能有著有效的指揮,火把中,兩軍怒吼著,相互廝殺著,但是很快,匆忙組織起來的上庸中,被分解開來,波浪一樣傳播著混亂。
只是十分鐘,就有人驚恐的喊著:“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頓時,各種各樣哀號聲音迅速擴散傳遍了全軍,上庸軍中,沒有什麼人能斥罵和阻止士氣的崩潰,再被一衝,終於,上庸軍崩潰了。
軍隊一旦崩潰,就再無回天之力,雖然上庸城中,有著不少小股堅持作戰,但是無論怎麼樣強黃,都是強弩之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