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大營。
這時,大營嫋嫋的煙火,傍晚的夕陽照耀,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罩在一片血光中。
王弘毅見此,回到了自己主帳內,後面親兵隨王弘毅身後亦步亦趨。
王弘毅回內帳撤下了衣甲,白日大軍攻擊時,就算是王弘毅,也必須穿一件金甲,幸虧可以用紙甲代替,照樣金碧輝煌,只是還是汗流滿背。
這時洗了洗,撤下了衣甲,換上了衣袍,卻沒有戴冠,由親兵隨侍在旁,顯得很隨意,走動幾步,就遇到了張攸之和虞良博進來。
王弘毅上下打量了一下:“都辛苦了,軍務政事繁忙,兩位卿家要注意休息。”
二人聽了叩頭謝恩。
虞良博起身說著:“主公待我們親厚,我們敢不效死,我們也會注意休息,請主公不必為我們身體擔憂。”
張攸之笑著:“臣比良博還小著三歲,年輕著呢!”
王弘毅一笑,取了金冠來戴上,咳了一聲,頓時帳內氣氛就不一樣了。
王弘毅不立刻上座,從案上抽出兩封摺子,遞給兩位秘文閣的領班,說著:“你們看看吧,一封是關於薛遠和張玉溫的遷民,一份是關於郭文通,都不長,你們先看著。”
說完才上了座,神清氣明的喝著茶。
“薛遠和張玉溫的遷民,大體上不錯,這摺子上報告的是有些刁民和土豪乘機腦事,昨兒訊息都到了,自請處分,你們看著辦吧!”
張攸之和虞良博都凝神看著摺子,片刻後,虞良博咳嗽了一聲,上前說著:“臣已閱完,有事稟告。”
王弘毅看了看,點頭說著:“說吧,你們兩人都是秘文閣領班,張玉溫也是秘文閣出身,不要存有顧慮,秉公參議就是了。”
虞良博就說著:“是,臣以為,薛遠的舉政,一是主公的命令,二的確是有益於百姓,這大處上就沒有錯!”
“至於這次五百半途遷移的流民起鬨鬧事,不肯遷移,甚至還扣壓了官吏,這就是實務了!”
“實務不能比大處大,臣以為,就必須狠狠鎮壓。”
“至於鬧事的原因,是薛遠和張玉溫嚴酷,不給飯吃,還是有人趁機鬧事,統統等鎮壓後再調查,以作發落。”
不想虞良博對這方面,卻是狠辣之極。
王弘毅聽了這話,沉思片刻,突然問:“張攸之,你看怎麼辦?”
張攸之低著頭想了一陣,說:“這沒說,薛遠手上有兵,讓薛遠立刻鎮壓,拿住為首審判,大軍在行,出這事,就必須狠狠鎮壓,我同意虞大人的意見。”
“當然事情的來由,必須弄清楚,剿殺錯了不怕,怕的是有人效法,無論是官,是民,是民間。”張攸之思量許久,緩緩說著:“主公,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這時影響很大,嚴令封鎖訊息,不得妄自傳播,同時應該派十三司以及有司調查,迅速處理,不能拖延。”
王弘毅聽這番安排,覺得很是縝密,看了一眼,笑:“不錯,這事就交你辦!”
張攸之答著:“是!”
王弘毅望著外面,說著:“這事就這樣,還有郭文通的事——張攸之你說說。”
“是,臣以為,此事不難。”
“首先,這漢中城雖然城厚,經過十日不停的轟擊,早已經傷痕累累,若是集中轟擊,三日必破。”
“其次,根據第二次送來的情報,郭文通破梁川郡,損失不小,有七千人,郭文通現在本部,不過二萬,久戰疲倦,他敢過來就是利令智昏!”
張攸之說到這裡,斬金截鐵,眾人都肅然動容。
滿帳中靜寂,只聽帳外簌簌風聲。
“不過郭文通這二萬人,都是精兵,秦川之兵,百戰之士。”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