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與科研,一定程度上是不怎麼相容的兩個概念。
前者需要敬畏,而後者天然需要作死。
讓人欣慰的是在這一方面,學宮不少導師都體現出了相當的素質,總結一下就是作大死而不形於色。
比如這位剛才說不定正在小憩的阿凱教授,睡覺前甚至在不遠處搞了個栽培。
死亡之種,直接種在離善咒院沒多遠的地方,完全不擔心其他教授知道後把他打死。
當然安保措施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一條亮綠色布條,正在眼前這個偏僻角落架成一圈,把一根石頭立柱乃至其它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圈在裡面。
只不過這種罪案現場一樣的佈置,總感覺反而會讓人有種本來沒興趣,但一下想進去瞧瞧的效果。
“善咒這邊平時很冷清,具體深入到這後面,就更少有人過來。”
而來的路上明顯也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阿凱教授表現得稍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不等付前點評就直接主動解釋。
“另外這東西擴張速度真的非常慢,危險性還是沒那麼大的。”
隨手把條帶扯開,阿凱教授示意付前可以靠近了看。
“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
……
慢倒確實是慢。
雖然並沒有什麼絢麗的特效,但對付前來說,依舊是勿需上前,就能感知到那裡的異樣。
當然他還是沒有拒絕阿凱教授的邀請,一路走到石柱旁,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譁……
幾乎有水桶粗,這根看上去頗有歲月積澱,一定程度上可以評為文物的柱子下一刻沒有倒下。
但與此同時它的一側,細碎的石粉卻是頭皮屑般傾瀉而下,姿態之洶湧,片刻後直接在石柱上形成了一個弧形空蝕。
這是那個球的一部分,死亡之種的邊界。
依靠這樣一個痕跡,就算什麼都感知不到,隨便一點兒幾何常識,就能大概找出球心和半徑。
阿凱教授確實不是為自身開脫,一個小時才擴散到這種程度,速度差不多也就是蝸牛相當。
雖然這蝸牛明顯有劇毒。
侵蝕一切的凋亡,石柱的獨特造型已經充分展示了這一點。
沒有被波及的部分看上去至少還能堅持百年,球內部則已經直接化為塵土。
而它不是唯一受影響的東西。
範圍之內的其它物品,金屬腐朽,草樹幹枯,就連窩在那裡的一叢毛皮,也是徹底失去光澤。
而所有這些隨著那一蓬石粉落地,如同引發了連鎖反應,震盪之下已經是全部保持不了輪廓,同樣化為粉塵。
即便那衝擊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同時這種情況下,依舊都聞不到一絲屍體的臭味。
果然跟惑兄給人的感覺很像,之前關於它奇蹟生物的身份,乃至來源的討論,看上去正在進一步被證實。
“你說的額外效果要接觸體驗?”
雖然是自己牽頭,但到底是阿凱教授的專案,付前並沒有無禮地直接操作,而是微微頷首間先確認了一下。
“是的,它的存在形式很穩定,目前看來完全不用擔心造成擾動。”
如此良好的學術素養,阿凱教授深感自身被尊重同時,也是十分乾脆地解釋道。
“不過它的位階相當的高,最好一點點循序漸進。”
“明白。”
點點頭,付前一根手指緩緩探入了“球”內。
……
作死從來只為求真。
即便自身比阿凱教授想象中還要高出一階,付前依舊毫無違反實驗操作的興趣。
甚至在開始循序漸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