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管怎麼說都顯得怪異,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 依舊是剛才的街道,但明顯多了人氣。 與付前靜默對視數秒後,阿米拉嘆了口氣率先開口,往旁邊一道身影示意了一下。 那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幾歲的男性,目光沉穩,神態平和,尤其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雙淡金色的眉毛。 跟阿米拉相比,他身上穿的是稍顯繁複莊重的深色長袍,不過肩膀上同樣有裝飾華麗的披肩。 剛才的情況再明顯不過,這兩位一直以特殊的方式隱匿在一旁,做觀眾的觀眾。 而自己這個過分笑看生死的人質,明顯給了他們相當的震撼,最終認為已經得到結論,出手把自己拉了出來。 “這位是雷金納德閣下,今天我們曾經一起做過交流。” 挺誠實的嘛。 面對阿米拉的說法,付前心中暗道。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是誰——自己接受心理諮詢時,那位一直沒露臉的第三者聽眾。 受害者雷森夫婦的資訊,還是他親口透露。 這裝束與姿態,怎麼看都是教團文職人員,跟那位獵人形成鮮明對比。 “叫我雷金納德就好。” 此刻迎著付前的審視,中年人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一個字。 “好。” 對此付前也是平淡地應了一聲,直接往遠處指了指,正是獵人最初突襲的位置。 “剛才那個,確定不需要你們幫忙?” “不用,剛才的打擾就已經很抱歉了。” 果然是阿米拉來回答,而看上去她對教友有著十足的信心,話音未落直接往另一邊比了比。 “不介意的話,邊走邊說?” “不介意。” 面對這不知目的地的邀約,付前答應得比下午茶都乾脆。 笑話,一路上扮演重型認知失常患者,為的就是接受特殊診療。 現在兩位醫師再度會診,焉有客氣的道理。 “所以不管裡面打成什麼樣子,外面都沒事的?” 甚至路過一排櫥窗時,付前還指了指好奇發問。 剛才被哈莉特撞碎的一眾佈置,這會兒看上去已然完好。 “大部分情況是,不過並不代表毫無影響。” 阿米拉示意付前走在她的身側。 “損害會以特殊的方式累積,後續老化破損的效率會高很多。” 居然是這樣。 付前越發能理解今天一路逛下來,四處可見的歲月痕跡了。 “我知道這明顯加劇了不真實感,但還是允許我解釋一下剛才的場景。” 觀察著付前的神態,這份鎮定與配合,看上去反而更讓阿米拉頭疼。 “這座城市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和,除了外圍的危險區域,汙染與邪惡一直也在暗中滋長,所以教團的獵人,也會在城內做一些針對性的清除工作。” “而為了最大程度的不影響到普通民眾,會以剛才那種方式隔離一下。” “完全理解。” 付前聽得認真。 “所以你們去見過雷森了?” “對,確認了你們溝通的所有內容。” 這略顯跳躍性的問題,阿米拉卻是回答得很快,隱晦地承認了對付前的監視。 “再結合你一路的表現,我們對可能的情況感到擔心,這也是今天晚上,你為什麼會成為這場清理行動的觀眾。” “想看看又身陷新的噩夢,我會是什麼反應?”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付前甚至已經是面露微笑。 “所以結論是什麼?” “問題明顯有些棘手。” 對於付前跟白天時截然相反的性格姿態,阿米拉看上去居然是絲毫沒有覺得違和,輕嘆一聲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會在這種判斷上出現偏差,雷金納德閣下也是一樣。” “你在那個畫中世界裡,似乎有著相當特別的經歷,帶來了與眾不同的偏執。” “確實可以這麼說。” 付前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在畫中世界的作為,認同了對方的看法。 與此同時,他再次暗暗稱讚了一下噩夢與現實顛倒的主意。 不用再假裝安可的言行,這會兒“暴露本性”下,可以無比自然地切換回自己風格。 “相信在你的認知裡,眼前所有一切都是噩夢,或者是噩夢的延伸,包括我們在內。” 阿米拉的敘述還在繼續。 “之前我們對你做的事情,也並不是救助而是迷惑。” “不得不說,這樣的成見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