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成熟的醫者,是絕對要戒除想當然這種惡習的。 所有的結論,都需要以可靠的檢查結果作為依據。 沒有天真地以為切掉雙腿就萬事大吉,能看出來奧林特爾還是有嚴謹的一面,可惜不多。 付前幾乎從未放過,簡接受奧林特爾治療後身上發生的變化。 其中第一個關注點就是那被炸裂到四處的焦黑灰燼,它們並沒有跟睡裙碎片一樣,飄散落下。 結合剛才衣服作為整體一部分,依舊受律令影響的結論,能很自然地推匯出,它們依舊是律令的物件。 所以這份時光倒流並不太奇怪。 總體看來,類似於律令的效果依舊穩定如初,奧林特爾的治療並未達到效果。 至於有沒有反效果,知覺對律令並不敏感,付前只是做了幾個最基礎的測試。 其中就包括試著移動靠近。 事實證明症狀是明顯的。 付前很快意識到移動速度被設定了上限。 就像夢的長度一樣。 “我好像反而激發了它……怎麼會這樣……” 正如前面所說,奧林特爾雖然不算太敏銳,但起碼還是接受引導的。 付前提醒之下,他盯著那一點點被補全的雙腿,試著走了兩步後,果斷得出結論,並讓自己再次宕機。 “按照你的診斷想法,這應該是汙染太重,只淨化掉最嚴重的部位已經沒有用了。” 雖然佔據上風,但付前卻是頗有主診醫師的氣度,依舊尊重奧林特爾的回合,依照他的方案做出推斷。 當然了,這個推斷背後的含義實在是過分悲觀,瞬間就興奮到了某家庭教師。 “你的意思是我太保守了,需要把它徹底淨化掉?” 身為被尊重者,奧林特爾看上去倒不是很高興,冷臉看著付前。 “也可以不用那麼極端,逐漸遞進。” 付前保持著嚴謹的原則,提出更合理化建議。 “呵呵……你說的對,事情需要有條理。” 奧林特爾聽上去居然從善如流。 下一刻卻見他的左右手上,居然是各自緩緩攀爬出了一條鉛焰長蛇,把納塔莉眼中光亮映照得更加熠熠生輝。 當然下一刻就暗淡少許,因為兩隻蛇頭對準的赫然還是付前。 “你以為我會放你這個危險因素在這裡,給你藉機逃跑的機會?” 奧林特爾冰冷的聲音傳來。 “如果徹底淨化不可避免,那我倒寧願多給簡一點時間,並讓她親眼目睹你這個罪魁禍首的下場!” “透過幹掉異議者掌控會診結果嗎,倒也確實是個思路。” 奧林特爾殘忍又慈悲的發言,聽得溫斯洛夫婦表情複雜的同時,付前也是微微頷首,稱讚了一下這個想法的另闢蹊徑。 “不過對患者來說,這樣很容易效果做不到最好,你要承擔起更大的責任才行。” “效果好不好,你說了不算。” 一次操縱兩條蛇對奧林特爾明顯壓力有些大,生成速度較之前要慢了一些。 不過鑑於目標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長蛇很快還是在付前頭頂搖曳,交叉合璧下,聲勢遠超之前。 “這倒確實是這個方案的核心要點,不過很抱歉,我作為主診醫生必須要駁回它。” 付前嘆了口氣,看上去絲毫沒有在意頭頂的威脅。 “因為我的診斷意見始終不變,溫斯洛小姐沒有任何問題,天亮之前她就會痊癒。” “真的?” 在求生欲面前,玄學的力量果然變得強大,六神無主的溫斯洛太太,面對付前完全看不出合理性的診斷結果,瞬間驚喜確認。 “當然了,沒看外傷已經好了嗎?” 付前指了指頭上,不過幾句話的功夫,簡失去的雙腿已經是已經長了回來,甚至包括上面的血色條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睡裙破爛的下襬明顯沒有這個待遇,一眼望去高檔感盡失。 …… “你把這叫做痊癒?” 溫斯洛夫婦無言以對的同時,一生叱問先一步響起。 家庭教師納塔莉一臉憤怒,付前的連番發言下,她的眼中再次失去了光芒。 “簡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 這居高臨下的定性稱得上無懈可擊,一時就連溫斯洛一家都是想不出詞反駁。 復仇之心是如此的堅定呢,孜孜不倦地堵死簡每一條活路。 望著納塔莉義憤填膺的臉,付前再度讚歎一聲。 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