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讓人充滿驚喜。” 屠宰場般的場景裡,安井時之越過眼前一分兩段的巨大屍體,盯著渾身浴血的付前。 破碎的巨大斬刃帶著汙血,正緩緩收回對方手上。 剛才那一刻,對方以無法理解的手段跨越了空間。 跟之前一樣,準備徹底處決怪物的一擊,居然是直接斬到了自己面前。 原以為這傢伙嗜殺成性,故意搞出那種倒地斬首的場面,居然是一直在誤導自己。 而這轉變是如此突然,以至於安井時之根本來不及具現化出任何護盾,只能選擇讓怪物肉身擋刀。 即便如此,此刻斬刃上的血,依然有一部分來自於他。 雖然沒有被斬中,但斬刃上某種神明級別的詛咒,卻還是沾染到了他,讓傷口的概念出現在了他身上。 當然不過一瞬間,這份汙染就被驅逐出去。 “很不錯,我突然有點猶豫,要不要把你犧牲掉了。” “能讓我受傷,堪稱創舉。” “如果你願意加入安井,想必會帶來精彩的場面。” “剛才那可不是什麼光速近身的動作,那是類似於對空間的欺詐,你從哪裡得來的這份能力?” 安井時之說話間,一團如同血肉造物的藤蔓,已經地面鑽出,飛快撕扯分解著面前屍體。 “但這種手段,你短時間內沒辦法再來一次吧?” “一位叫帕奇的仁兄那裡。” 巨大斬刃已經徹底收縮回手臂,付前點點頭,十分誠實的回答。 “另外你說的沒錯,這東西短期內確實沒辦法再次用。” 妄步指環,這還是得到後第一次進行實戰。 配合上前面刻意營造出的誤導,堪稱效果喜人。 欺詐永遠都是這麼好用的東西。 只可惜就像安井時之說的,這東西啟用過一次後就進入了非活躍狀態,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能再次使用。 另外跟安井時之相比,此刻他身上明顯悽慘更多。 為了剛才那一擊,他已經是連續使用舊日刻痕,這會兒傷口堪稱遍佈全身。 “所以你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 飽食血肉的藤蔓,這時候已經從地下鑽出,蛇一樣交織成一面藤盾,擋在安井時之面前。 而這位對付前的頑強,也表示了由衷的驚訝。 “還是說你準備再複製一次?” “實話實說,在我有防備的情況下,同樣的方式成功率可不高了,等一下——” 安井時之的忠告戛然而止,下一刻他摸了下自己的臉。 剛才被割裂的位置,明明傷口已經癒合,這會兒居然蔓延出了一個個錯位的半圓花紋。 出現的一瞬間,似乎能感覺到月光和血肉一起歡欣雀躍。 “所以這才是你的底氣?” 安井時之表情首次變得凝重。 “為你的教宗指路?讓我的血暴露在她面前?” 說話間,一隻流光溢彩的斗篷從天而降,披到了安井時之身上。 而幾乎是瞬間,無所不在的月光被強行阻擋在外。 “你現在真的像個狂信徒了。” 安井時之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沙啞。 “幹得不錯,想要清除這東西,還是需要花費點功夫的,尤其是聯絡還沒完全切斷。” “剛剛晉升就發生這種事情,真是讓人不快。” “不過沒關係,再糟糕的情況我都經歷過了。” “現在問題在於,你經歷過嗎?” 說話間,安井時之面前的血肉藤蔓一陣蠕動,接著勐地噴濺,就像是把自身吐出去一樣形成一張巨網,把付前徹底籠罩。 “我說過,遠古神明們早已經都瘋了,你居然想依仗這一點。” “有沒有感覺到,你的情況可比我要嚴重多了。” 那還用你說? 付前打量著自己的右手。 剛才那一擊之下,上面曾經遍佈切痕。 而此時此刻,強大的血肉活性下,傷口依舊在蠕動,卻已經看不到癒合的希望。 傷口周圍,跟安井時之類似的花紋已經是遍佈,與其相聯的無數肉芽,正在混亂的伸展揮舞。 付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也是一樣。 不過沒關係,計劃原本就是如此。 他確實一直在等待紅月的出現。 否則以安井時之的能力型別,噩夢頭籠毫無疑問是更合適的道具。 但付前還是選擇了魔女面具,原因很簡單,他需要用自身給紅月提供座標。 如果注視被遮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