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夫人。 高領長裙,紗質斗篷,這位意料之內的訪客,倒確實是位養尊處優的夫人模樣。 甚至略顯老態的臉上,五官也稱得上柔和,看不出反抗組織的苦大仇深——即便是此刻被暴力邀請而來。 瑪麗安娜的安排,對付前來說完全不奇怪。 被刺激得要求自己一起走後,她就已經騎虎難下。 自己的危險程度一步步增加,動機越來越讓人擔憂,就這麼直接領到組織裡,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 但如果不領到組織裡,違背承諾的她,很可能現場就是滅頂之災。 如此僵局下,利用自己還算配合的姿態,犧牲一個不算重要的基地金蟬脫殼,從而為組織保留主動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從她的角度來看。 每個人的認知是有侷限的,而眾所周知領導一向高瞻遠矚。 作為一個幾乎純粹由信仰建立起來的組織,遇到另一個降維打擊的理念,甚至還有噩夢的激烈針對作為背書,無視是絕對不可能的。 要想人心不出問題,正面面對是唯一選項。 要麼乾脆利落地剷除,要麼費盡心思地證偽。 所以前面一番加速操作下被襲擊後,付前就相當明確會有這場會面了。 這也是為什麼願意一路配合。 對自己來說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浪費時間等待後,迎來大批覺醒者精英圍剿而已,交流終將進行。 而最好的結果就是眼前了,不需要通報,渡鴉夫人一直掌握瑪麗安娜他們的行蹤,人一走就直接以和平姿態出現,進行理念上的探討。 一點兒時間都不耽誤。 “稱呼我渡鴉或者夫人都可以。” 打過招呼,徑直走到一旁坐下,來人第一時間自我介紹。 “好的渡鴉夫人。” 付前表現依舊隨和,把門關上坐到一旁。 “首先感謝你對瑪麗安娜他們的友善,不介意受到的冒犯,我這次過來是想做個誠懇交流。” 渡鴉夫人表情真誠,言語直接。 “我只有一名護衛陪同前來,並且被留在了外面,所以請不用擔心不友善行為。” “沒問題,我同樣很期待這場交流,還要感謝瑪麗安娜幫忙安排。” …… 付前擺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不過這過分隨和的姿態,卻是讓渡鴉夫人稍微沉默了一下。 自己以如此快的速度出現,對方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意外,唯一解釋就是瑪麗安娜自以為穩妥的安排,早就已經被看穿,甚至是自己如何來到這裡的也一樣…… “我跟每一位覺醒者間,都存在一定的感應。” 心念及此,渡鴉夫人選擇了進一步坦誠。 果然。 付前依舊不見驚訝。 “但他們並不知道?” “不知道,引導一群心懷迷茫的人,有時候還是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理解,發掘新成員也是透過這個了?” 對渡鴉夫人的坦誠,付前還是非常認可的。 “是的,有時候我甚至會比他們自身,更快意識到他們的特別……並設法告訴他們相信自己。” “只是現在,我好像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這麼做了。” 收斂情緒打量著付前,渡鴉夫人直接切入了正題。 “老實說我在那個世界,似乎從來沒有聽過暗月的說法,閣下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真不錯,如此不浪費時間的領導,可真是太難得了! 面對質問,付前卻是越發不後悔安排這場會面。 “最早的話,從一個畫裡面的世界吧。” 畫中世界? 渡鴉夫人明顯聽得一愣。 “那個涉及人數眾多的特殊噩夢?問題就算那裡面,似乎也完全沒有暗月的說法吧?” “對那邊知道得很多嘛!” 沒有急著回答,付前笑眯眯地點評。 渡鴉夫人這兩句話資訊量可不小,不僅說明她確實能行走於自己來的那個世界,甚至針對性地調查了不少資訊,比如最近的噩夢侵襲。 不奇怪,畢竟要作為自身處境的參照。 “還不夠多。” 渡鴉夫人卻是很謙虛。 “另外對於一些內容,我並沒有百分百的分享給瑪麗安娜他們。” “懂的,在一定的發展階段,透過權威性維持向心力是很正常的思路。” 對此付前表示非常理解。 “總之,從第一天在那個世界睜開眼……群星,律令,教團,我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