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帶來了。” 付前的觀察間,聖堂女士已經是對著小教堂遺址招呼了一聲。 反響也是強烈的,幾位跟她同樣裝束的仁兄,幾乎是齊刷刷地抬頭望過來,明顯期待已久。 “幸會。” 受寵不驚,付前笑眯眯地招呼一聲,打量著幾乎只剩地基的建築。 跟噩夢中的場景可謂反差極大,已經超出年久坍塌的範疇了,簡直是路過的哥斯拉碾了兩腳。 很難剋制住去想象,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哪一位是普勞特閣下?” 但這並沒有影響付前的久仰之心,下一刻他轉頭看著阿米拉,諮詢了一句。 “……坐著的那位。” 雖然教團高層沒吭聲,但既然把人叫到這裡來,甚至理由都是跟普勞特閣下交流,似乎也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 阿米拉略一猶豫,還是小聲做出瞭解答。 果然。 付前並不意外地看向教堂深處。 …… 普勞特是坐著且穿長衫的唯一一人。 跟其他人同樣的精緻披肩,看得出來身材很高大,蓄著濃密的鬍鬚,但依舊難遮膚色間病態的蒼白。 他也是所有聖堂成員裡,唯一一個沒審視自己的。 緊閉雙眼,面容都有些扭曲,這位狀態明顯不太好。 當然他不是坐著的唯一一人。 此刻的廣場四周,還有不止一道身影,以各種姿態悄無聲息地坐在那裡。 付前輕鬆就從裡面找到了哈莉特,那位被咬脖子的仁兄,以及更多熟悉的面孔。 果然自己並不是噩夢唯一汙染源。 當然自己肯定是最惹麻煩的那個。 付前有相當的把握,普勞特閣下現在的樣子,正是自己過分激勵造成的。 這應該也是眾聖堂神態不善的原因。 “安可……第七使徒……” 跟阿米拉的交流,無疑全被看在眼裡,下一刻幾名聖堂裡年紀最大的一位終於開口,眼中滿是攝人威儀。 “可以請教一下,賜予你指引的暗月,究竟是什麼嗎?” “你確定?我之前不是已經講過一遍?” 可惜的是付前明顯沒有被震懾,甚至是皺眉反問,一副自己回去翻筆記的語氣。 “還是說你們要告訴我,我剛才在這裡說過的話你們聽不到?” 付前指的,自然是自己跟瞎眼老太太在教堂的問答。 其實說話間他甚至已經把周圍其他參與者都觀察一遍,並沒有從中找到那一位。 雷金納德有一句話說得還是沒錯的,此刻的自己,跟教團一團和氣已經不可能。 所以即便響應號召前來交流,付前也沒有興趣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問題上。 “對於你的回答,我居然一點兒都不奇怪。” 提問的這位長者,竟是並沒有因為付前的回答動怒,甚至是微微點頭。 “我們確實聽得到,而你也確實不珍惜表達誠意的機會。” “斐弗爾閣下!” 明顯沒料到話不投機至這種程度,阿米拉忍不住有些急了。 雖然形勢發展早已超出她的掌控範圍,但在她看來,對方或許精神狀態欠佳,但至少沒有主動傷人,對教團的要求也還算配合。 所以作為案例的最初負責人,她從未放棄和平解決的嘗試。 “你做得很好。” 喚做斐弗爾的聖堂長者,並沒有介意她的插話,甚至點頭誇讚了一句。 “不只是剛才,整件事情都是,事實上在我看來,這很可能正是安可先生,認為我們還值得指引的原因之一。” 不等阿米拉謙虛,斐弗爾繼續看向付前。 “不得不說,安可先生給我們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但你們依然執迷不悟。” 付前則是完全不準備謙虛,嘆息一聲,語帶遺憾。 呵呵。 領他們前來的聖堂女士,一時已經聽得冷笑連連。 “所以我們怎麼才算悟,皈依暗月嗎?” “不需要。” 面對這明顯的反諷,付前卻是一臉認真地解釋。 “祂僅僅是派遣使徒傳遞真實,你們只需要醒就可以。” …… 要不說偏執狂是無敵的,付前堪稱開明的答案,卻是比針鋒相對更讓人無語。 聖堂女士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無意義的譏諷。 “理解了。” 斐弗爾修養卻是深厚得多,依舊沒有因此反感,甚至是先行表達了歉意。 “首先要向你道歉,未經你同意擅自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