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水晶的身體變得澄澈剔透,似乎化為了真正的冰凋。 與此同時,以付前他們坐的地方為中心,寒冰流瀑洶湧而出,大半個餐廳都被橫掃而過。 僅僅幾秒鐘,這頗有格調的餐廳就化為廣寒宮。 目之所及,所有東西都附上了一層冰晶,玲瓏剔透。 半神之怒,恐怖如斯! 付前看得嘖嘖讚歎,再次慶幸自己選擇了五分鐘以上的菜品。 “你,說,什麼?” 水晶卻是不肯放過他,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的表達有問題嗎?” 付前一臉驚訝。 “很簡單的,我想問你朋友是原本就叫阿卡莎,還是覺醒之後,意識到自己的本質真名?” “你怎麼會知道……” 這會兒卻是阿卡莎都愣了。 “你不是外鄉人的叛徒,你是我們的叛徒……” 不等付前說什麼,水晶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真的咬牙,能看到足足四顆白森森的犬齒,從嘴裡露出來。 兩人有這樣的反應不奇怪,阿卡莎跟水晶好友之間的關係,未見之丘的超凡們都未必全瞭解。 付前要真是外鄉人,怎麼會知道這種細節的? 除非他根本不是! 毫無疑問,一旦阿卡莎二人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將對袁方的計劃產生相當的負面影響。 殊不知付前剛才的話,正是故意引導她們往這個方向去想,甚至做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畢竟袁先知都說了,你做或者不做,結果都在那裡,不遷不變。 “是不是傻?我要真是自己人,你們會連那幫人的毛都摸不著?” 下一刻,面對臉色驟變的兩位半神,付前又隨口鄙視了一句,反覆橫跳。 …… 此話一出,原本肅殺的氣氛,肉眼可見的一滯。 兩位半神醞釀到極點的憤滿,瞬間如同被針扎的氣球,眼神都茫然了。 這說法……好像有點道理。 要是這貨真跟自己兩人一樣來歷,別的不說,袁方作為先知,多少會掌控一點他的行蹤。 就算來不及阻止他們的破壞行為,至少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人過去,怎麼會讓那群傢伙走得那麼輕鬆的? 除非—— “除非袁方也是叛徒,我跟他早有密謀,只是在演戲給你們看。” 似乎完全瞭解這兩位心中所想,付前直接說道,繼續忽悠。 當然了這話後半段是真的,兩個人確實有密謀。 先知也會是叛徒嗎? 兩位半神看上去已經懵了,完全不願相信這個可能。 可如果不是,這傢伙到底怎麼知道的。 …… “所以……你吸收了小丑的一部分記憶?” 一片迷茫中,下一刻阿卡莎聲音響起,提出了一個似乎能說得通的答桉。 當然這麼精妙的解釋,大機率不是她的原創。 這麼快就找到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只能說袁方兄辛苦了。 事實上剛才的問題,本來就是提給三個人的。 付前可沒什麼興趣,關心阿卡莎二人間的愛恨情仇。 現在目的很簡單,自己需要透過眼前這些原住民們,得到未見之丘的更多情報。 包括過去以及未來。 雖然剛才那一番暢談,袁方已經算相對坦誠,但對與計劃無關的部分,他還是諱莫如深。 無壓力不足以證道,想知道更多的內容,單純激怒是沒有用的,袁方根本不會在乎。 而看上去唯一可以給他點兒壓力的,莫過於“假扮外鄉人”計劃的成功率。 阿卡莎的表現證明了這一點。 “你為什麼會認為有吸收記憶這種事情在?莫非你也吸收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下一刻對於阿卡莎的猜測,付前不置可否,甚至反問。 …… 這個問題一出,不僅阿卡莎一時無語,連水晶都下意識地望過來,眼神古怪。 “不需要吸收記憶,阿卡莎就是我的名字,而我是重生的半神。” 阿卡莎略一思索,下一刻表情肅穆,語氣堅定。 她的意思很明確了,這身體的名字就是阿卡莎,而她消化掉蛛卵之後,意識到自己是蜘蛛女王的轉生。 …… 聽到這個答桉,水晶收回目光,一時沉默。 “很好。” 付前點點頭。 “那我現在有個問題,作為半神的最初記憶裡,你又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阿卡莎這次回答得就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