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群眾平均壓力值就暴漲。 但鑑於樂觀理智這些美德,這種程度明顯還不夠。 背對著燃火的山,付前看著依然在不斷趕來的民眾。 散播恐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那之前我也有個問題。” 面對情緒激動的弗蘭,付前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 “只剩一個小時就會世界末日,和被感染隨時可能失去自我,對你來說哪個更恐怖?” …… 面對付前笑眯眯的提問,弗蘭臉色愈發蒼白,沒有回答。 但沒關係,這個問題本來就是給所有人的。 人有個好習慣,只要面對選項,總會不由自主的做出選擇,即便選項都很荒誕。 而就算只是下意識的做出選擇,也會有心理暗示效果。 “回答她的問題。” 這時瓊斯警長居然是直接把槍舉了起來,為弗蘭主持公道。 哦? 付前轉頭凝視數秒,後者的表情無比堅定,槍上保險更是已經開啟。 心態也有點不穩定了啊! “怎麼看都是一個做錯事的年輕人,為了洗脫自己編的故事而已。” 付前做出一個浮誇的笑容。 “我很早就說過是來找人的,拉西克甚至還領了一張罰單呢。” …… 他不說還好,話一出口瓊斯表情就是一震,被迫想起那張詭異的罰單。 連開具者都完全沒印象的罰單。 多年的職業生涯,讓他不相信任何沒原因的異常。 會不會那張罰單,本來就不該存在?僅僅源於某種瘋狂的臆想? 這個看上去最可能的解釋,讓瓊斯心情前所未有的煩躁。 以至於付前的笑臉愈發讓人厭惡,他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調轉槍口敲了上去。 卡察! 隨著一聲脆響,他的胳膊已經旋轉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他的手銬…… 念頭剛起,瓊斯發現自己已經被從背後困住。 直到這時,劇痛才潮水般湧來。 “人在試圖自我欺騙時,容易變得煩躁。” 隨手把手銬丟地上,付前槍抵著瓊斯的腦袋,把自己藏在他身後。 雖然限制為普通人體質,但解個手銬這種技術活兒,依舊是信手拈來。 這會兒就算瓊斯不過來,他也會讓自己很自然的接近動手的。 “放開他你這個瘋子!” 面前的警員們,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迅速瞄準了他。 哈哈哈! 付前發出一串攤牌式狂笑,胳膊勒得更緊,儼然一副負隅頑抗姿態。 不論什麼人看,這一幕都是一位隱藏已久的幕後黑手,在如山鐵證面前,不甘心束手就擒。 是以他之前否認的指責,瞬間變得更加可信。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身的價值。” 付前目光依次在度假三人組身上劃過。 “面對饋贈,居然只會覺得恐懼?” 他的語氣平澹沒有情緒,然而弗蘭三人一時間居然是不敢直視。 哼了一聲,付前移開目光看向人群,人群居然也是同樣反應。 不錯,但還不夠。 這番表演的唯一目的,就是讓所有人相信已經被感染,從而人人自危,快速進入壓力爆表狀態。 等到大批的人超過那個臨界點,這個小鎮將成為拉西克降臨的溫床。 可惜時間已經不多,而情緒這種東西,傳播需要時間。 尤其在有一個主心骨的情況下,速度更要打個折。 而看上去不怎麼敬業的瓊斯警長,毫無疑問就是這樣的角色。 很麻煩,但也代表著一點,如果能直接摧毀這個主心骨,效果會好到誇張。 所以自始至終,付前的目標就是瓊斯。 當然對付的方式,肯定不能是對著腦門開槍那麼簡單,人心是很微妙的,那樣說不定會有反效果。 “按理說你不應該這麼失態的,看來你選擇了相信直覺而不是科學。” 付前一副我不裝了的語氣。 “可惜你應該早點相信的,那樣我們說不定能聊更多。” “我知道你這樣的人,習慣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一切,你從不迷茫,也拒絕接受蠱惑。” “但這些天來,有沒有那麼一刻,某些無法解釋的事情,稍稍挑戰了你的常識?” 躲在瓊斯身後,付前槍抵在他的腦袋上。 “越精明越頑固,你看哈羅德先生就接受得快得多。” “什麼意思?” “比如有沒有可能,從橋上掉下去的哈羅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