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第一場血案,傑拉德明顯沒太懷疑自己是兇手,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走人。 但此刻這種迥異的殺戮手段,完全可以理解成另一種發展。 那就是雖然第一個人不是自己殺的,但渾水摸魚之下做了第二個案子。 雖然動機依舊不明,但自己的嫌疑無疑增加了,傑拉德的態度就能說明這一點。 似乎有人一定要把自己牽扯進來…… 正合吾意! “所以陸先生,你有什麼辦法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嗎?” 傑拉德明顯不準備給付前太多思考時間。 咱也有今天啊! 然而這話聽到耳朵裡,付前卻是一時感慨更甚。 要求嫌疑人自證清白,跟自己在西原對黃氏一族的作為何其相像。 雖然不如自己當時背靠執夜人這個龐然大物,但以塞壬集團的底蘊,這樣的做事風格倒也還是擔得起的。 “沒有。” 而面對這樣的難題,下一刻付前乾脆地搖頭。 傑拉德的提問也就走個過場而已,這種甚至帶有超凡性質的謀殺,哪是能自證清楚的。 就算自己照著腦袋來一槍,也會被認為是畏罪苦肉計的。 “……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 而他如此不配合的態度,明顯徹底惹怒了傑拉德,語氣儼然已經是死亡宣告風格。 “恰恰相反,我認為你有辦法,所以請隨意。” 可惜付前甚至頭都沒抬,直接往旁邊走了兩步坐下來,抓起自己剛才沒喝的酒,一飲而盡。 動作瀟灑狂放,感染力極強。 比如坐在對面的諾拉女士,表情看上去就很是古怪,無比後悔剛才沒把酒杯撤走。 你這傢伙也太能惹事了吧…… 理論上來說這確實是你的酒沒錯,所以想什麼時候喝也是你的自由…… 但剛才請你喝酒是一回事兒,誰能想到你轉頭就成了塞壬的仇家,正經殺人嫌犯…… 你這會兒這麼一坐,顯得我們好像跟塞壬針鋒相對一樣,老孃後面還要在這混啊…… 不過即便腹中槽意難忍,諾拉最後還是隻有表情僵硬,什麼都沒說。 作為江湖經驗豐富人士,她深知這會兒不管說什麼,都只會引來各種誤解,透過神態表達出自身很為難,就已經是能做到的最好選擇了。 混蛋! 事實證明,她的策略還是很合理的。 傑拉德殺人般的目光,僅僅是瞥了她一眼,就完全鎖定在了付前身上。 “哈哈哈……陸先生果然自在灑脫,讓人羨慕。” 而同一時間,阿米爾的爽朗笑聲,竟也是從季氏那邊傳過來,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 對於眼前的發展,他們明顯看得十分過癮。 “不過陸先生也不用擔心,塞壬集團一向以德服人,絕對不會冤枉無辜人士的,我跟傑拉德認識這麼久,非常確定這一點。” 不得不說,阿米爾陰陽人還是很有一手的,效果也是極佳。 話都沒說完,某種詭異的金屬撞擊聲就憑空出現,正是從傑拉德手裡發出來的。 他終於是放棄了以理服人,不多說一個字直接動手。 而發出聲音的東西,竟是他手裡提的一根細鐵鏈。 鏽跡遍佈,色澤黑沉,最奇妙的是,上面還帶著似乎永遠不會乾涸的水漬,就像剛從海里撈出來。 “沉錨?” 第一時間,觀眾席已經是有驚呼聲傳出。 很明顯這是一件超凡物品,甚至有名有姓,知道的人不少。 此刻伴隨著讓人心神激盪的撞擊聲,鐵鏈已經抖動如蛇,閃電般咬向了付前,快得讓人難以躲避。 好在付前也沒準備躲避。 飲盡杯中酒後,他不僅坐得穩如泰山,甚至舉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而酒倒到一半,化成黑色長蛇的鐵鏈,已經是直接纏住了他倒酒的手,並一路向上攀爬,最終在他的胸前鎖住。 幾乎是同一時間手上一沉,遠超常理的重量傳來。 卻見鎖鏈的另一端,居然是連著一個比巴掌略大的袖珍船錨。 不僅跟鏈條同樣鏽跡斑斑,甚至表面還能看到藤壺之類生物的殘痕,似乎在水底埋了多年剛挖出來。 怪不得叫沉錨呢! 心中讚歎一聲,巨大的重量拉扯之下,付前的手不見一絲顫抖,瀟灑地把酒繼續倒滿。 老闆娘給的杯子很大,此刻瓶中已經所剩無幾。 “很抱歉,在事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