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看著付前艱難的爬上岸,季流霜一邊發抖一邊小心翼翼的問。 付前對此非常理解,任誰看到一個同類膨脹了好幾圈外加全身長嘴,反應都不會太淡定。 “好得很!” 他語氣悠閒的回應,成功激起一片謾罵聲。 “大言不慚,很快就是你的死期,形神俱滅哈哈哈……” “蠢貨,你會斷送我們最後一絲機會。” “年輕人不要衝動……” “他們是?” 季流霜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她已經聽出來封雲鴻的聲音。 “你可以統一稱呼為前輩,不過是不是德高望重不好說。” 一時間謾罵聲又多了一倍。 “你……能救他們嗎?” 季流霜似乎有一絲理解了付前的情況,下意識的再退一步,然後想起來還困在血池裡的幾個人。 傲慢五人組裡,黃兆言已經看不到一絲痕跡,袁新也僅僅只露出半張臉,眼看就要窒息。 “不能。” 付前直接拒絕,還站著的三個人眼神暗了下去,袁新更是一陣絕望掙扎。 “你要跟著來嗎? “你要送我出去?” 季流霜本來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不是。” 付前搖搖頭。 “給你個機會看我出去。” …… 景物變換,沒多久之後,廢墟的邊緣已經赫然在望。 季流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 付前那麼說了之後,自己居然連憤怒都沒有,甚至真的一路跟著他往外走。 或許在絕境中呆了太久,就算不是自己,也想看一下某個東西從中脫身的一幕吧。 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兩人一前一後,依舊走的來時的路,路上甚至見到了那隻被李惟玄斬傷的手掌怪,還有鬱鬱蔥蔥的幾堆頭髮。 但是它們的反應卻都很古怪,明明發現了兩個人,但只是遠遠張望,壓根不敢靠近。 上朝一樣的感覺呢! 付前心中讚歎,知道這群東西未必是怕自己。 更大的可能是它們作為被熔爐完全同化的存在,自己這種被熔爐本身排斥的東西,也是它們不願意碰觸的。 屏障已經近在眼前。 越臨近,付前越感受到身上瘋狂掙扎的一股股力量。 氣血逆流已經不算什麼了,肌肉骨骼都在吱吱作響,混亂的力量幾乎讓他走路都成問題,腦袋裡的嚎叫也是越來越響。 “住手,你真的瘋了……” “年輕人不要太狂妄……” “兄弟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走到自暴自棄的道路上啊……” …… 付前對此沒有做任何回應,面不改色的控制著身體,一步步堅定的走到了屏障邊緣,伸出了右手。 像是碰到了一層粘稠的果凍,原先堅不可摧的無形屏障,這會兒被輕易的穿透。 真的可以呢! 付前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季流霜。 後者正死死的盯著自己伸到外面的右手,眼神複雜。 “有什麼遺言嗎?” 遺言? 季流霜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低下了頭。 “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吧?” “如果真的按你所說,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什麼遺言,只要一出去,所有跟我相關的資訊就都會被抹殺了。” “你倒是不笨!理論上來說確實是這樣,所以壓力就來到了你這邊。” 付前看著她。 “你如果不想浪費這次機會,就需要想一個不會被我忘記的遺言。” 不會被忘記的遺言…… 季流霜愣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 “你知道銀霧莊園嗎?” “知道。” 付前一邊點頭一邊皺眉。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是自己就是知道。 季流霜一提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付前腦子裡自然而然的湧現出了一座沐浴在陽光下的宏偉建築。 他非常確信這就是她提到的地方。 可問題是我從來沒去過那裡啊,甚至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付前思考了一下,猜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自己的思維已經受到了其他超凡者意識的汙染,這是他們的記憶。 事實上從剛才開始,他腦袋裡就充斥著各種混亂畫面,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現在看來,目前的形態帶來的不止是身體狀態的不穩定啊! 不太妙,付前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銀霧莊園的最東邊,有一片杉樹林。” 見付前居然知道,季流霜一陣雀躍,快速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