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在找我?” 整潔而視野絕佳的房間裡,克爾森保持著剛剛的坐姿,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 身為地位尊貴的半神,在該做的做完後,他從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雜事上,也絕不吝嗇休息上的講究。 即便是在眼前這特殊的地方。 然而剛才的通報,明顯打擾了這份心境。 “是的……” 雖然沒有電光閃爍,甚至自己早已經有過多次的死亡覺悟,但面對眼前半神那彷彿可以看透一切的審視,桑妮聲音還是不受控制地有些乾澀。 “陸先生讓我給您帶個資訊。” 不過深吸一口氣後,她還是鼓足勇氣,一絲不苟地遵從建議,語調都變得不同。 “感謝閣下今天的光臨,跟閣下的交流十分愉悅,此間事已了,陸某就此別過,如果閣下有興趣做任何交流,可以透過廢土的提爾留下資訊,他欠我一個人情。” 一字一句地把內容複述完,桑妮感覺頭上都已經要出汗,尤其是面對半神愈發凌厲的目光。 “……陸先生交代了,必須一字不差地傳達。” 她解釋了一句,接著僵立在那裡,如同等待審判的囚徒。 “很不錯!” 感覺中漫長的時間過去,克爾森的聲音再響起時,桑妮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粉身碎骨。 而雖然她不懂這句很不錯指的是什麼,但視野裡的半神居然是在笑。 “幫我轉達陸先生,很高興他此行順利,事情我都記下了。” 說完這一句,克爾森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再也沒有看這邊一眼。 ……這就讓自己走了? 一個活生生有意識的自己送上門,不僅沒有出手消滅,甚至連帶回去調查都不需要? 那一瞬間桑妮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感覺腦袋裡全是不解。 然而死裡逃生的巨大喜悅,同樣不可遏制地泛起。 勉強剋制住情緒,她對著眺望窗外的克爾森微微致意,手腳甚至有些僵硬地退了出去。 …… 真是好手段! 等她的氣息離開這棟建築,眯眼看向窗外的克爾森嘆了口氣。 我也要抓那個蟲子,活的。 黃金座椅上那位這句話言猶在耳。 居然是這樣的“活”,自己當時竟完全沒有意識到。 更難以置信的是,他全程僅僅是坐在那裡撥弄幾下,就不著痕跡地引導了局勢。 雖然不確定他想拿她做什麼,但換了人掌控的傀儡,看上去甚至比原先更加自然。 而他不僅不介意展示這一點,甚至還給自己留了個通話的渠道。 雖然跟這個手段詭秘的團體,實在不適宜扯上關係,但關鍵時刻說不定也有特別的價值。 …… “對於一個成功通關選手,你看上去可不夠興奮。” 漏風大殿裡,黃金座椅上的付前,含笑點評著進門的桑妮。 “我不能理解……但克爾森真的沒有殺我,也沒有懷疑我帶去資訊的真實性。” 看得出來,桑妮一路上還是經過了一些思考的,併成功因此越發迷糊。 “看上去他已經不在意我的死活了。” “莫非你對此有些失落?” “怎麼會!只是感覺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已經意識到自己真的死裡逃生的桑妮,忙不迭地擺手。 “萬分感謝您的幫助,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聽上去她還是很懂知恩圖報的。 “不用,選擇決定命運,你做出了選擇,併為其承擔了後果而已。” 付前姿態十足地擺手。 “就像走進這裡的其它人一樣,包括剛剛的克爾森半神。” 是指他選擇了“阿龍”嗎? 對於眼前這個局面,那倒確實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桑妮,心中默默地道。 還包括剛才沒有寧殺錯不放過的幹掉你。 眼見她的神態,付前心中暗道。 這是實話,如果克爾森半神疑心病實在太重,眼前的局面依舊痛下殺手,害自己損失1點san值。 那麼幾乎意味著這次任務要完成,他的死亡是必要選項了。 讓人欣慰的是,這位在高手的自負加高手的威懾下,選擇了最“合理”的理解。 而一旦推匯出桑妮現在已經是自己掌控的傀儡,她所有失態表現就都成了自己幕後黑手的控制之精妙。 最終的結果,自己省了一番手腳,桑妮女士不用隱姓埋名,克爾森半神可以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