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班。他騎馬返回莊院,魚他接過韁繩,躬著腰稟報道:“兩位本家公子正在堂上,夫人陪著說話呢——要不要這就把膳食一併端去?”
是勳點頭,上堂招呼:“四兄、八弟,你們如何來了?”是紆就在座上一揖,是峻則起身相迎:“父親有書給七兄,一看便知端底。”是勳接過信來一瞧,原來是儀是派兩個兒子到兗州來求官的。
按照是儀原本的想法,就打算讓幾個兒子分別出仕兗、徐兩州,也算是狡兔三窟之意了。可是如今徐州已經成了兗州的附庸,那麼有是寬一個在那兒就夠啦,老大是著還憋著舉孝廉哪,他乾脆就把老四和老八給送到兗州來了。
曹淼見丈夫來到,便卸下陪客之責,下堂去安排兩位叔伯的居室了。不多久,僕人端上來飯食——那可比曹操府裡的要精美多啦,是勳這人沒啥特別的嗜好,就是喜歡美食,雖說這年月所謂的美食也就那麼回事兒……今天既然來了客人,那麼膳食也就加量:第一道大拌生菜,第二道蜜炙鵝肉,第三道豆醬蒸魚,第四道芋頭燒豬肉,湯是筍乾臘肉湯,主食是稻、粟的二米飯,還上了一大壺恬酒,餐後水果是香梨。
是峻見了就流口水啊,笑著說:“七兄在兗頗樂,故不思青、徐也。”是勳瞪了他一眼:“今日你們遠來是客,故此美酒佳餚款待,待久居下來,便不能餐餐如此了。”是峻笑著端起筷子:“既如此,且待愚弟今日大快一番朵頤。”
席間是勳就向他們詢問徐州的情況,是紆一邊吃一邊回答道:“家父與兩位兄長盡皆安好——前日已經為八弟說定了一門親事,倘兗州有事做,便迎了弟媳前來,倘無事做,便回徐州去成親。”
是勳“哦”了一聲:“不知是哪家的女公子?”是紆還沒回答,是峻先忍不住了,搶著說:“七兄你再也猜想不到,弟欲娶的乃是不其侯家之女!”
是勳聽了這話,就不禁小小地一驚——所謂“不其侯”,乃是指的漢桓帝長女陽安長公主之夫,琅邪郡東武縣人,姓伏名完字宗全。這人在演義上也是出過場的,他閨女嫁給了漢獻帝做皇后(要興平二年也即翌年才進位皇后,本年還是貴人),那伏完就是鐵鐵的國丈啊。是老八好大面子,竟然能夠娶到伏家小姐為妻……也不知道是未來伏皇后的妹子呢,還是侄女兒?
細一打問,原來關係沒那麼近,是峻的未婚妻是伏完的侄女,正經說起來,確實是東武伏家的姑娘,但不能算不其侯家的小姐。是勳這才長舒一口氣,心說將來伏皇后被廢,伏家要滿門抄斬的,你到時候可別連累了我……不過等等,那是猴年馬月的事兒啊,還早得很呢,況且歷史已經被大大地改變了,說不定就不會再上演那麼一出悲劇。
當下恭喜了是峻,又再打問陳登、曹氏兄弟和麋氏兄弟等人的情況。是峻說都挺好的,曹操表了他們幾個做太守的做太守,做國相的做國相,一躍成為二千石,都滿意得不得了。是紆沒他那麼天真,也多少了解一些徐州的內情,就說瞧起來麋竺是認命了,他如今被趕離了刺史身邊,影響力大減,再也無法跟曹家抗衡啦,老三為此還曾經悄悄地口出過怨言呢。
是勳吃了一驚,趕緊說這種心態要不得,你最好寫信回去跟大伯父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勸勸老三,跟著陶家沒前途,跟麋家太貼近也危險,咱們只有抱緊了曹老闆的大腿,是家才能安泰,將來也才有機會飛黃騰達。是紆說你放心,我爹明白著呢,這不就把我們哥兒倆給派到兗州來了嗎?不過——
“可能得官否?”
是勳說沒問題啊,三哥你擅長錢糧統籌,要是貪圖安逸呢,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