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可是哪有翻案的先例啊?!
這話,是勳不敢跟曹操說,但是敢跟曹昂說,因為曹昂不但老實,而且心腸還軟,與乃父大為不同。曹昂就其本意,也是頗為反感特務政治的。
於是被是勳牽著鼻子這麼兜了一大圈,曹昂是徹底蒙了,只好說我回去把姑婿的話轉告給大人……是勳說別介,我的話你可不能照原樣複述,那樣反而會惹得丞相不高興。你光說我害怕受牽連,又不忍心見吳質去死,所以做出待罪的態度,希望丞相可以網開一面就成。
曹昂一邊答應,一邊站起身來要走,可是才剛邁步,卻又停下了。終究曹子修雖然老實,但是不傻,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轉過身低聲問是勳:“姑婿既已思慮周全,料有解決之道——須小侄如何相助,可直言不諱也。”要我幫忙做些什麼,你明說了吧。
是勳點點頭,說既然你有這份心,那不妨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未完待續。。)
第二十六章、為政之權
曹昂返回相府,跟曹操稟報,說姑婿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身穿素衣,席藁待罪。曹操聽了就撇嘴:“彼又欲何為乎?”他耍這種花樣,是又想出什麼妖蛾子了?
估計是勳要是當面聽見曹操這麼說,能給氣暈過去——合著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喜歡耍寶的弄臣麼?
曹昂倒是畢恭畢敬地回覆道:“姑婿言於孩兒,雲薦吳質為廣衍長,並教其與胡人互市者,乃姑婿也,及所市之部,亦姑婿假子所在,故恐受其牽累。雲若異日為校事所拘,則一世清名付於流水,何異於死?因而先席藁待罪,以求大人寬宥。”
曹操繼續撇嘴:“此非真意也。校事跋扈,吾所知也,然是宏輔為某心腹,又兼妹婿,誰敢妄動?”我當然知道自己那些特務有點兒囂張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可再怎麼混,也不敢去碰是勳啊——養狗是為了看門兒咬外人的,不是讓他朝自家人狂吠的。是宏輔不可能不清楚這點啊。
其實曹操這就想得有點兒左了,他是沒能瞧見後世之事。話說玩特務政治的,曹操絕非漢末三國時代頭一號,有一個小子比他搞得更過火,那便是江東的吳大帝孫權孫仲謀。東吳曾有一個著名的特務名叫呂壹,深受孫權寵信,那傢伙囂張到什麼程度?他曾經想要誣陷丞相顧雍,幸虧黃門侍郎謝厷巧言說,若顧雍下臺,繼為相位的只可能是你大仇家潘濬啊,呂壹才始罷手。後來呂壹查案查到了孫權的女婿朱據頭上。嚇得朱據“藉草待罪”。要不是典軍吏劉助發現了真相。說不定朱據就被孫權給定了罪了。
都說“疏不間親”,然而就呂壹和朱據對比,誰才算是孫仲謀的親?
朱據案戲劇性地翻了過來,群臣趁機一起炮轟呂壹,揭發出他很多不法情事來,孫權這才恍然大悟道:“朱據見枉,況吏民乎?”把呂壹給處死了。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養狗為咬外人,可當你一回回把那條狗不拴鏈子撒出去。狗膽子越來越大,最終所咬的是外人還是內人,可就說不準啦。孫權那也是個聰明之主,忌刻之主,不在曹操之下,難道他此前就不知道呂壹的種種惡行,自己徹底被矇在鼓裡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需要狗去咬人,所以特意放縱而已。
曹操也是如此啊,他說了“校事跋扈。吾所知也”,既然知道為何不廢?因為校事對於他收拾政敵和異己有用。那麼即便錯咬上幾個無辜之人——比方說吳質——也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瞧不見。在這種情況下,是勳怎麼能夠肯定校事最終不會咬上自己呢?別說他了,就算荀文若也不敢拍胸脯徹底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