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宮眉無奈,便靠在他身上,再度合上了眼。
第二日,還在酣睡,紅朱又在外頭叫嚷,說婷雲公主請三少爺過去,除了繼續遊歷越州城外,尚有事相商。
宇慶寧輕手輕腳起身,替身邊的人蓋上了薄被,又在她額上親吻了下,這才進了淨室洗漱,洗漱完便隨著紅朱往馨園而去。
這一日,景宮眉起身後便去了宣德樓同許文海見面。許文海待的時間不長,只說張氏之事略有蹊蹺,可如今尚未找到關鍵的人證,因為無法斷定兇手是誰。他說完這些,便又同景宮眉低聲講,稱秦優正在給他爹許志成施加壓力,說要儘快結案。
景宮眉詫異,“張氏是他結髮妻子……”
許文海略略皺眉,“他說,若是查不出別的,便遲早結案,他會以七出之名休妻。可我爹覺得,兇手可能是他。”
景宮眉垂首,秦優竟會不顧夫妻之情想匆匆了結些案,可見他心虛,只是如今的證據都指向張氏是兇手,他的作法除了無情一些,倒也沒什麼不對的。
“眉兒。”許文海又道,眉宇間有些憂色,“我爹查出,弄珠兒是三殿下身邊的人,可暗中也與皇上的人來往。”
雙重間諜?景宮眉暗想,嘴上說:“她恐怕是為了找天機卷。”
許文海點頭,“文海不知那天機卷是否在眉兒你們那,但如今弄珠兒死了,並不表示無人覬覦了。倘若秦優真是兇手,那麼他必定也在找天機卷。眉兒還需要好生保護自己,切莫輕信他人,誤入他人圈套。”
“他的確在找,妹甄便是他指使的。只是到現在為止,並未有過其他狀況。”
許文海搖了搖頭,“秦優此人不可小覷。他雖說有些自視甚高,可有些時候留的後招叫人防不勝防。眉兒還是多加小心才是。”
景宮眉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許文海偏頭看窗外,“你大哥在長安捎了信給我,如今朝堂上有些不穩,皇上的身子似乎也出了問題。因此今年各地節度使回長安述職的時候提前了。當然,此去的十道節度使,立場如何尚不明瞭。只是,十一月的述職,想必秦都督十月便要出發。你大哥要我提醒你,秦優若想發難,必是在秦都督走後,你和三少爺定要有所準備。”
“恩,眉兒知道了。多謝許大哥。”
許文海溫和地看著她,臉上帶著微淡的笑,“如此便好。”
這一日回去,景宮眉將許文海的話轉告給了宇慶寧,宇慶寧同刀子說,秦仲國早已佈置好一切,若是秦優發難,那便是自投羅網,景宮眉聞言,一顆心便放了下來。
這一段日子,宇慶寧與景宮眉都只有晚間才能見到,有時他回來的晚了,景宮眉早便睡著了。因為談話時間少,加上府內並沒有什麼變化,景宮眉便打算將秦蘇元的事壓在心底,慢慢忘記就好,想必那碧藻也沒看清她的模樣,哪怕看清了,尚有秦蘇元應付著,無論如何該是不會有事的。
婷雲公主每日一日三餐,都同宇慶寧一道用。他們同進同出,同逛街同遊山,幾乎是形影不離。越州城漸漸有留言四起,說是宇三少見異思遷戀上公主,公主不日將下嫁宇府,而原先的宇三少奶奶將會降為妾室。這種留言越演越烈,甚至在秦府內也張揚開來,楚氏趁機處罰了好幾個碎嘴的丫頭婆子,總算將府裡的留言給壓了下去。
景宮眉將留言當做耳旁風,吹過就算。婷雲公主雖說對坊間的留言甚為得意,但實際上卻拿宇慶寧毫無辦法。宇慶寧看似吊兒郎當,漫不經心,她說逛街他便陪著逛街,她說爬山他便陪著爬山,看上去似乎言聽計從,但平日裡除了搭話,卻甚少主動講話,哪怕有,多半是暗諷或是調笑,他就好像是軟乎乎的棉花,你越用勁,力散得越快,彷彿什麼都沒打到。哪怕她平日裡明朝暗諷他的娘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