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進門,她也要低人一等。輪誰也輪不到她做主。更何況,你看她小嘴小臉的,一看就是個弱苗。”
張媽似是很驚訝,“不會吧。我可聽門房說,那三少奶奶長得可標緻了。”
“哎呀張媽。再好看不過一張臉,迷迷三少就夠了,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出身,她若真有本事,怎的不嫁給咱四少啊?四少可是夫人嫡出的!以後這宇府家業可都是他一個人的。”
“這倒也是。”
“嘿,都說三少奶奶俏麗,我看吶,要迷住三少還真是個難事。聽人說,這成親一個月來,三少進房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啊。都說三少風|流,往後他抬進幾房小妾,三少奶奶的日子哪裡能這麼悠閒。”
“王媽,這寧馨院內院的事你都曉得,唬人的吧?”張媽笑。
王媽神秘兮兮道,“誰說我唬人,我不撕爛了她的嘴!”
王媽的聲音緊接著低了些,“你不知道吧,寧馨院內的丫鬟芷蘭可是夫人的人,那日去報賬時,我親耳聽芷蘭同夫人說的,還能有假?!”
張媽搖搖頭,“嘖嘖,這三少奶奶也可憐的。”
景宮眉同紫俏在外頭聽了滿臉黑線,見王媽還想說些什麼,景宮眉卻往前走去,繞到了廚房的正門口,冷聲笑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廚娘也敢碎嘴主子內院的事。”
王媽和張媽同時回頭,見著景宮眉都是面色一變,她們卻不曉得是哪位主子,只好垂了手站著,不敢言語。
廚房內的燒火丫頭曾在院內見過景宮眉一次,便驚訝道,“見過三少奶奶。”
話一出,王媽和張媽臉上血氣急劇退去,忙不迭跪到了地上。較之張媽渾身抖個不停,王媽還有些鎮定。
“奴婢不知三少奶奶前來,衝撞了奶奶,還請奶奶饒罪。”王媽回道。
紫俏哼了一聲。
景宮眉淡淡道,“知道自己是個奴婢還妄議主子,不曉得依著宇府家規該當何處。”
“回小姐,杖責二十,逐出府去。”
張媽嚇得渾身一抖,她是宇府的家生子,一家全在宇府內,若是被逐,往後便難以在富家尋到事做,念及此,她立刻磕頭告饒,“三少奶奶,奴婢有錯,奴婢下次不敢了。請奶奶饒了奴婢。”
景宮眉笑了笑,“張媽,那你說你哪裡錯了。”
張媽一愣,回道,“奴,奴婢不該妄議主子是非……”
“還有呢?”
“還有……”張媽眼神不斷瞄向王媽,額上汗水密密地滲了出來。
景宮眉看著張媽的舉動,輕笑一聲道,“還有便是做事不利,今日一日的飯菜不是過鹹便是太苦。也虧得我讓丫鬟先嚐了,若是不小心吃了,鬧壞了肚子可就不得了了。也不知其他院的主子如何,若是當真損了誰的身子,張媽,這可就不是逐出府能善了的了。”
景宮眉故意說得嚴重,引得王媽臉色一變,張媽嚇得連番磕頭,“奶奶饒命啊。奴婢做的菜向來可口,今日那多了的調料是王媽放的。奴婢膽子再大也不敢害主子呀。”
“那你任由王媽胡鬧,那又該當如何?”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23。午膳風波(三)
張媽面色大變,口中直喊饒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景宮眉沒再問她,轉而看向王媽,“王媽,你是這宇府的老人了。這宇府家規自是比我這新入門的三少奶奶要懂。明知故犯,豈不是罪上加罪。”
王媽鎮定回道,“回三少奶奶。此事並非奴婢所作。是當歸那個小丫頭做的。”
當歸便是廚房的燒火丫頭,她緊張兮兮地立在一邊,聽到王媽將罪輕輕鬆鬆推到了她頭上,一張小臉嚇得刷白,直直跪在了地上卻不敢言語。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