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環,你覺得我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麼?”她挑了挑眉問道。
紫環忍不住想點頭的衝動,“小姐沒把別人弄成一哭二鬧三上吊已是萬幸。”
“紫俏還未回來,那你便找個可靠的人調查下有關韓楚珊的事。”景宮眉低低吩咐,鬧雖鬧,這事情還是要調查清楚的,她可不想做別人的便宜後孃,宇慶寧雖說他會查,可人家自己惹上門來的,說什麼她也要親自弄個明白,“瑾瑜院那邊也多留意下。三夫人此舉恐怕未必空穴來風。”
“紫環曉得。只是小姐莫太執拗。姑爺畢竟是個男子,總要寫臉面的。”紫環勸了句便退下了。
韓娘和耀哥兒被安置在曾經妹甄住的那個房間,一日三餐都由三喜伺候著。三喜是個伶俐的人,見三少奶奶和三少爺為了耀哥兒的事鬧得不歡,她她便看緊了他。若是主子們出來,她是絕對不會讓耀哥兒隨意晃盪的。韓娘頗有些怨言,只是這馨園的主子最說不熱情,待她們卻也不曾無禮。於是想去瑾瑜院碎嘴的念頭也就擱置了下來。
當晚,宇慶寧回到馨園時,主廂房內一片漆黑。他在房內二門處遲疑了會,悶悶的喊了句,“娘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他心中一喜,藉著那人手裡的燭火一看,卻是紫環。
“姑爺,您回來了。”紫環說著走了出來,將燭臺擱在了旁邊的方几上,又從牆邊的美人榻上抱起了一床絲綢薄被塞到了宇慶寧手裡。
“姑爺,小姐說,讓您睡書房。紫環已在書房備下軟榻。”紫環說完,也瞧不見宇慶寧暗夜中黑得如鍋底的臉色,徑自端了燭火臺又進了二門。
今晚沒有溫香軟玉的娘子抱著入睡了,宇慶寧有些空落,他非常想立刻闖進去道歉,可想著自己尚未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道歉了也未必能解開她的心結,便原地立了會,當真抱著那床絲綢被出門往那個書房而去。
翌日一大早,宇慶寧便再次出門了。殺害姚孃的真兇要查,玉佩的真正主人是誰也要查,如今還要查三年前他是否會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宇慶寧心情不是很好,出院門時遠遠瞧見前廳內跑出來卻被韓娘一把拉住的耀哥兒,心裡頭更是惱了幾分。
他出門後,景宮眉也跟著出門了。
紫環前一晚就將紫俏給叫了回來,三個人稍稍打扮得簡單些便偷偷溜出了秦府。
韓府遠在長安,本來景宮眉是打算傳信鴿讓大哥景知年幫忙的,誰料差了人去城內打聽了一番,卻聽到當晚韓府有一輛馬車進了越州城,細細打聽之下,發現那輛馬車駛進了城東的白馬巷。
白馬巷是稍顯富足的平民人家對外出租的院落,一進一出的小院子,乾淨而整齊。
景宮眉只覺那馬車裡的韓夫人必定和韓楚珊脫不了干係,於是這才決定親自前去探視一番。
三個人才剛到白馬巷,找到了那韓府馬車進去的院落,尚未敲門,隔壁的院落忽然哭聲大作,緊著著那綠漆銅門一開,一個穿著湖藍色交襟夏衫的女子被人一腳踹到了外頭。
她衣衫凌亂,交襟領口大開,露出一小片鵝黃色的肚兜片。頭上釵環歪斜,髮髻半松半緊,臉頰紅腫,似是遭了掌摑。看過去好生狼狽。
景宮眉心知不妥,便想帶著紫環紫俏先行離開。
哪料得到那女子轉過身來,瞅見了她們三個,先是愕然,繼而有些狼狽,緊接著突然對著她們高喊了句,“三少奶奶救命啊!”
景宮眉一愣,嚇了一大跳,細細一看,那一臉紅中的女子,隱隱能辨出幾分樣子,似是有些面熟。
“三少奶奶,求求你救救珠兒!”那女子突然哭起來,淚水將她臉上的脂粉衝出兩道痕跡,竟然是弄珠兒!
“你……”還來不及詢問,那綠漆門大開,門口立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