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不可能平白承認我這個北境之主,並君的地位吧?”
言晏很清楚,自己現在還沒有實力去跟各國叫板,就算是最弱的韓、齊,以他現在的實力也打不過他們。
各國會預設他的存在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他們在相互剋制,保持著彼此的默契,他現在就屬於是在諸侯秦趙之間夾縫生存,其他諸侯完全是在拱火,看熱鬧不嫌事大。
“還算清醒,沒有飄!”見到言晏有此一問,李牧也鬆了口氣。
最擔心的就是年輕人年輕氣盛,認不清事實。
現在不用他來提醒,言晏自己發現,不得不說難怪對方能找到諸侯的平衡,在秦趙之間夾縫生存。
“當然不會,諸侯想要的是北境安寧,而你也要立誓,幷州軍,永世不能跨過長城疆域,進入中原!”李牧說出了各國諸侯的要求。
有些誓言和盟約是用來撕毀的,但是有些盟約卻是永遠不能打破的,而言晏需要立的誓就屬於後者。
前者其實就是諸侯自己之間的協議,相當於兩個勢力集團的協議,持續與否,跟其他人沒有關係,跟平民百姓更加沒有關係。
後者就不一樣了,這是一個全天下所有人共同見證的盟約,誓言,根本無法單方面的取消。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是故意設計的那個雕像呢?”看著疑惑的言晏,李牧整個人都麻了。
全天下都以為言晏是在用雕像明志,也因此才會得到諸侯的承認,不然哪個諸侯願意天下這個大餅再多一個人來分!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那雕像是他隨手所做,但是卻更能體現他本心志向,這可比做戲更加難得!”司馬尚低聲說道。
盟約的遵守除了督促的各方,更多的還是盟約的締造者本身的本心!
隨手之作反而更能體現對方的想法!
李牧認可的點了點頭,或許這世界也有些純粹的人,不是都在工於心計!
“並君,幷州?並國?”言晏等人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他們也沒想到只是一個雕像,問要一個幷州鼎,然後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結果似乎是好的飛起了!
最先趕到三王子城的使節反而不是離得最近的秦國使節,而是從燕國都城薊城出發的雁春君。
秦國的昌文君和昌平君因為要護送幷州鼎,所以雖然是最先出發,但是卻反而落後了燕國。
“並君,久聞大名,今日終於是得以一見!”雁春君倒沒有言晏想象中的囂張跋扈,反而很隨和,這或許就是因為身份差距帶來的吧。
“晏也是久聞雁春君之名,今日才得一見!”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言晏和雁春君也沒什麼樑子,自然是賓主相合。
而對於言晏帶走雪女一事,雁春君是隻字不提,似乎是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雁春君能成為燕王喜最寵愛的王弟,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
“我等此番前來,除了是恭賀並君,遞交國書外,還有另外的要事與並君相商!”雁春君凝重的說著。
“哦?”言晏笑著反問,“何事?”
“啪啪啪~”雁春君拍了拍手,身後的侍者就快步跑了上來,將一份羊皮紙卷緩緩在條案上展開。
“這是我燕國遼西各郡的輿圖,同時還包括了東胡的輿圖!”雁春君伸出手,在輿圖上指出了燕國與東胡接壤的各郡城池以及東胡的城池部落。
“然後呢?”言晏假意不知道雁春君想要做什麼。
“都是明白人,並君應該很清楚,我燕國與秦國攻趙是必然的,而到時候,李牧將軍也必然會將雁門關的大軍撤回南下,倒是舊林胡、澹林之地也必然會落入並君手中!”雁春君手指指向了林胡和澹林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