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床上一陷,我立刻被捲入一個懷抱,臉貼上溫熱的胸膛,被動傾聽一顆心臟沉穩的跳動。隨他擺弄我只是不動,從前他還會顧及我的感受與我保持距離,現在卻總是整夜將我緊密地抱在他懷裡。他曾似笑非笑地說:“反正抱與不抱都會被你無視,那不如一直抱著。”
我微仰頭仔細端詳他,他閉著眼睛眉目溫潤,面容疏浚之中透著淡淡的平和。這些天,不論我如何冷淡漠視,他一直都是不慍不火地由著我性子來,對我笑得溫和而包容。這次做出一副惡人的樣子假意威脅我,其實也是為了我。貪婪島,就我所知的,憑一張大天使的呼吸至少就可以將我這具羸弱不穩定的身體復原穩固成以前的正常狀態。
想到如今這種種的容忍和好意,與那時的惡意和戾氣,竟是出自同一個人,真是諷刺至極。
正有些出神,驀地聽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閉著眼低聲說:“不要再考驗我的剋制力,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恐怕無法再顧及你的真實意願,儘管你不會反抗我。”他一隻手撫上我的後腦勺將我的腦袋輕摁進他懷裡,不讓我的視線再對著他的臉。
我臉貼著他胸口靠在他懷裡,想起昨天被菲斯娜拉出去逛街時,她無意間說起她一直對貪婪島的戀愛都市十分嚮往想去實地體驗一把,沒想到俠客正巧在蒐羅這款遊戲,說是因為團長想去遊戲空間目前正在找貪婪島的遊戲卡帶他幫忙一起找。她驚訝於那個看著斯文溫雅愛看書的團長居然也喜歡玩遊戲,俠客笑說他們團長興趣廣泛非同一般不是可以隨意定性的型別,不過這次進貪婪島對團長來說確實並不是為了一時興趣,應該是為了某個重要的理由吧。
某個重要的理由,重要,呵。我也曾經以為我對他來說應該是重要的,哪怕只是一瞬,我甚至隱隱想過如果他心裡有我……到頭來,所有不敢說甚至不敢細想的希冀和憧憬在一瞬間破碎,被稱為自尊的東西被他輕蔑地踩在腳下輕易地碾碎。連自我尊嚴都維護不了的廢物,竟大言不慚妄言什麼珍惜守護,所謂的珍惜重要的人想要努力的人生根本只是笑話一場。
這樣一無所有無能可笑的我,究竟是為什麼還要存在於這個世上?
更可笑的,是我何以一副自我拷問的酸樣?一個廢物思考自身存在的意義,這本身就毫無意義。
終究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兩天後,我被庫洛洛拉進了貪婪島遊戲空間,同行的自然還有俠客和菲斯娜。庫洛洛目的非常明確,一進島就直取大天使的呼吸,在他無敵的智商腦力和強大的實力下,不過兩個小時,一張大天使的呼吸就收入囊中,他當即對我使用。在一陣暖流似的微風吹拂下,我的身體迅速恢復活力,孱弱無力的感覺頃刻消失,身體的恢復直接加強了精神的凝聚力,精神不濟的狀況立刻減輕了很多。眼見我的變化,他溫存地揉了揉我的頭髮,眼中微漾的笑意透露淡淡的欣喜。
正事完畢,俠客和菲斯娜就興致勃勃地要去戀愛都市,提議讓我和庫洛洛也一起。我想著儘早離開遊戲,意興闌珊地正要拒絕,硬生生被菲斯娜軟磨硬泡著不讓走,俠客趁機用“同行”直接將我們四人空降到了戀愛都市。我無語地瞥他一眼,他笑得像只娃娃臉的狐狸,向我身旁的庫洛洛簡單請示之後就火速帶著菲斯娜離開迫不及待地去享受二人世界,剩下我木頭人似的幹杵著與庫洛洛兩兩相望乾瞪眼。
“我要回去。”我直接向他表達意願。我的指環書口袋裡一張卡片也沒有,如今念力微弱身上又沒錢,無法買到或者與人交換得到離開遊戲的卡片,更無力搶奪卡片或者打倒守船人拿到離開的船票,只能讓庫洛洛帶我離開。
他微笑說好,帶著我輕輕鬆鬆找到附近的遊戲儲存點,很快離開了貪婪島。我居然忘記了還有這一招。
站在貪婪島的出口,望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