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是——”他笑得有些狡猾:“包括我,包括奕王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會讓事情按照元逸元聿設計的那般發展罷了。”
童靈哼了兩聲,是示意他繼續說小去。
元初端起手旁的茶,輕輕呷了一口:“了玄的茶泡得很好。”他對茶道沒什麼研究,不過,他的舌頭卻能很靈敏地判斷食物的味道。
童靈幾乎要翻白眼,沒有瞳孔的眼睛裡也有幾絲無奈——這個人說話的時候跑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常常要等別人幾乎要惱了的時候又若無其事地言歸正傳,時間長了,它就是有氣也發不出來了。
“這麼伶俐的一個人,如此盡職盡責地侍候我這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能給他的皇子,好可惜。”元初滿臉痛惜地搖頭。
童靈卻是心下一動,它明白元初說這話的意思了。
“還是繼續說元聿吧。我大概可以猜到他們完整的計劃。正是因為元聿同安宋相熟,由於元聿此前對他特別維護的態度,被人自然會以為安宋是元聿身邊的心腹,為此,元聿就絕不會故意陷害安宋。因為安宋若的出了事,自然而然會牽涉元聿。所以如果是元聿拿出來的‘罪證’,可信度是極高的。但是別人沒有想到的是,元聿是個皇子,而安宋的父親身份太特殊,就算給安宋安個‘通敵叛國’的大罪,大部分人都會認為安宋的安王安插的元聿身邊的奸細,而元聿,馬上會變成遭受矇蔽的受害者和收集證據舉證謀反者的功臣。”
“並且,此事若按計劃般發展,必會牽連奕王,到時候眾人藉機反撲,彈劾的彈劾,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奕王一倒,十萬大軍的兵權就空了下來。元聿一向以兵法見長,又是皇帝的嫡出子,還在次事中舉發安王父子陰謀立了大功,恐怕,兵權很可能就會落他手上。這就是他打的主意。”童靈介面,幫他說下去。
誰知元初卻是搖頭:“非也非也。若只是這樣,何須同元逸合作?元聿的舅舅本就戍守蕭燕邊境兵權在握,皇帝怎會放元聿一家坐大?這點他自己怕也的知道的。奕王若真的倒了,皇帝肯定不會再讓兵權旁落,自然會交給自己的兒子,元晰那一系算是完了,就剩下元聿元逸,皇帝既然不會把大權交給元聿,那便一定是交給元逸。但是,論兵法,元逸不如元聿,若西番當真來進犯,元逸恐怕難以指揮周全,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元聿了。他們二人是這麼想的,所以一方面他們製造不和的假象,一方面合作,就是為了可以聯手拿下兵權。”
“可惜,”童靈淡笑:“借你的一句話——他們還是夠老練。此計看似完美,實則漏洞百出。”
“哦?你說說,漏洞在哪?”元初狡黠地眯起了雙眼。
“哼,你倒是同你父皇越來越像!”
“兒子像父親倒沒什麼不對的,不像才糟糕。”此句可謂意味深長。
童靈早已學會了不同他做無聊的爭執,接著正題說下去:“首先,他們低估了他們父親的洞察力和城府,皇帝的心思,哪裡是他們就能弄清楚的。其次,奕王縱橫朝野多年,連皇帝都不敢輕易動他,是他們兩個小毛孩就能扳倒的?第三,安王,現雖手中無權,閒居在家,但其能與奕王那樣的人物交好並且能得到蕭燕王的賞識的,會是個可以隨便算計的無用之人?最後,他們自以為各自的派系已然壯大,如日中天,皇子當中已經無人能出二人其右。所以他們又錯了,他們忽略掉了像你一樣虎視眈眈的其他兄弟的存在。”
“哎,你真不錯。”元初大笑:“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十二歲就死了呢?想不明白。”
童靈冷冷地瞪視他,他觸到了一個禁忌的話題。
元初竟是完全不以為意,直接跳過去換話題:“奕王近日有什麼動作沒有?”
“沒。皇帝此次召他回京,明裡就是商討南邊水患後的瘟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