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勝文說出別的什麼理由,蕭然十有**會起疑,但是唯獨這件事,陳勝文決計不會說謊。蕭然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待這件事了了,我會讓你達成心願。鍾粹宮那頭,現在如何?”
“原班的御前侍衛被換防,慈禧抽調了親軍侍衛營,已經將太后軟禁了,不過我安排了人手在那邊照料,暫時應該無事。另外,老弟的家眷我已安頓好了,絕對安全,儘管放心。”
“乾的好!”蕭然長吁了一口氣,霍然起身,“蘭兒,看來我們可以開始了!”
……
與此同時,養心殿。
奕得空蕩蕩的。蘭兒怔怔的有些出神。
廢黜慈安的大計,每一個環節都已算無遺策。京城戒嚴,皇宮封鎖,雖然還有蕭然的一支秘密勢力沒有落網,但奕州、容城守備,還有山東勝保部已經即將趕到,天羅地網已經佈下,那支所謂的秘密部隊,很快就將像飛蛾撲火一樣,被徹底的剿殺。
失去了蕭然地慈安,在自己的鐵腕面前,根本不會再有還手的機會。而接下來,就可以昭告天下,將弒君之罪辦成鐵案如山。從這一刻起,太后的寶座上,將只剩下葉赫那拉蘭兒這一個名字;權傾天下地尊貴,也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撼動!
終於得償所願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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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入宮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個年頭了。九年的艱辛與忍耐,九年的勾心鬥角、處心積慮,終於換來今天,成功坐上了太后的寶座。可是為什麼在心裡,卻感覺不到那種預期的喜悅?
“太后,太后……”蘭兒輕輕嘆了口氣,臉上忽然多了些許寂寞的味道。
所謂太后光環的背後,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寡婦。儘管爬上了權利的頂峰,接受萬眾臣民的頂禮膜拜,但是心裡的辛酸和苦悶,又有誰能體會得到?“紅牆綠瓦黑陰溝”,這就是所謂禁宮最真實的寫照。體制尊嚴,行動謹慎,往往咫尺之遙,不相往還。各宮妃嬪,尚有常相聚晤的機會,而以太后之尊,高高在上,自然而然成了離群索居,所以每到宮門下鑰,便愁著不知如何度過漫漫長夜。夜深人靜的寂寞淒涼,每每令她在錦榻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二十多歲的女人,有誰不渴望著依偎在男人的臂膀中,享受著纏綿溫存,可是對於蘭兒來說,這只是一個遙遠的夢。甚至就連民間年輕喪夫、撫孤守節的寡婦,到了六七十歲,還有地方官為她旌表,奉旨建造貞節牌坊,總算那份一夜一夜熬過來的苦楚還有人知道。但是年輕的太后,那怕再守六七十年,孫子都做了皇帝,自己成了太皇太后,也不會有人說一句:這幾十年的守節,不容易啊!……
九年的青春歲月,換來的就只有榮耀背後的清冷、相伴權利的寂寞?
想起這些,蘭兒的腦子裡突然就跳出一個影子。那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影子,好的時候,很不能說盡世上的甜言蜜語;惱的時候,搖身一變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禽獸!“為什麼偏偏是他!”蘭兒用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那個影子從腦袋裡趕出去。但努力的結果,只換來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砰!”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蘭兒的思緒。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一時有些發愣,沒等緩過神兒來,緊跟著又是兩聲,好似放了兩個大爆仗,一陣一陣迴響遠遠傳來。
“小安子,什麼聲音?”
“槍聲,是槍聲!主子不好了,外頭好像打起來了!”安德海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語無倫次的道。
噼噼啪啪!又是一陣槍聲,急如爆豆。蘭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裡升起。
清廷的侍衛,分為御前侍衛、王府侍衛、輪值侍衛和親軍侍衛營。寧薇公主失蹤之後,蘭兒藉口侍衛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