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禮沒聽明白,微微偏過頭去做側耳傾聽狀,又疑惑問道:&ldo;什麼?&rdo;
馬天龍一拍桌子,指手畫腳的說道:&ldo;就憑咱倆的交情,我還不如那個小田?你既然是不在乎這種事情,不如和我也好上幾次‐‐我可是一直挺喜歡你的,你遂了我這個心願,自己又不搭什麼,大家都高興,這不挺好的嗎?&rdo;
沈嘉禮這回事徹底領會了,簡直哭笑不得:&ldo;馬兄,我看你真是醉了。&rdo;
馬天龍得到了這樣的答覆,頗為不忿,奮而站起來一拍胸膛,口沫橫飛的辯道:&ldo;嗨!我可沒醉!我這人長的又不難看,誰見了我不誇一聲好漢?怎麼著,你還看不上我不成?&rdo;
沈嘉禮聽他高聲大嗓,一點體面也不講,登時有些發急,不由自主的就沉下臉來:&ldo;吵什麼吵!你給我坐下!&rdo;
馬天龍見他變了臉色,倒是身不由己的果然坐了下去,然而依舊不服,非常認真的說道:&ldo;老弟,你有沒有眼光?我這人挺好的哇!我不比那些兔崽子強?&rdo;
沈嘉禮現在正處在一個東拉西扯、不要臉皮的時刻,而且又有了幾分酒意,故而聽到這裡,竟是當真仔細的上下打量了馬天龍,就見對方膀大腰圓,身材的確是雄偉的;至於相貌‐‐醜是不醜,然而麵皮粗糙,泛著油光,哪裡能和田瑞寶那種美男子相提並論?
沈嘉禮到了如今這種地步,一切都不顧了,只圖一個身心愉快,犯不上為了一個馬天龍來委屈自己。笑嘻嘻的連連搖頭,他扶著桌沿搖晃著站起身,半真半假的咕噥道:&ldo;馬兄這樣的英雄,我怎麼高攀得起。&rdo;
馬天龍一拍桌子,梗著脖子質問道:&ldo;笑話我是不是?&rdo;
沈嘉禮向他一揮手:&ldo;走,走。別跟我扯淡。再逼問我,當心我讓你下不來臺。&rdo;說完這話,他率先向外走去,步伐略有些沉滯,然而尚未失態。馬天龍見這東道主要走了,只好也起身跟上:&ldo;操!我他媽還沒吃飽呢!&rdo;
沈嘉禮和馬天龍開了一晚上過火的玩笑,感覺很痛快‐‐有些話,露骨刺耳的,一直藏在他心裡,先前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去;現在終於說了,字字句句脫口而出,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如願以償的脫下斯文外衣,他想自己已然是大漢jian了,如果再乖張下流一些,想必也是無所謂。他不圖名譽了,也沒什麼名譽可言,一切全為了錢吧!
沈嘉禮不回家,跑去小公館看望田瑞寶。
田瑞寶已經在這所四合院內生活了大半個月。在起初時,他是很快樂的,因為每天橫糙不動、豎糙不拈,安安生生的便是有吃有喝。及至如此過了兩三天,他發現自己失去了自由。
院門口永遠有兩名便衣把守著,雖然也有汽車,但是他無權隨意使用。他是個浪蕩子,遊玩慣了的,受了這樣的禁錮,很快便是抓心撓肝的煩躁起來。與此同時,沈嘉禮也漸漸失去了當初的溫柔,竟然是說翻臉就翻臉。
田瑞寶偷著跑出去逛了一次大街,偏巧回去時被沈嘉禮捉了個正著。他知道自己犯了錯,滿以為陪笑說兩句好話,也就過去了;哪曉得沈嘉禮竟然劈面就給了他一記耳光:&ldo;混帳!誰許你私自出門的?&rdo;
他被罰了跪,不跪不行,旁邊的便衣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承認自己是後了悔,不但是上了賊船,而且賊船還出了海。
田瑞寶是個機靈人,既然看穿了沈嘉禮的本來面目,又無法抽身脫逃,只得是打起萬分的小心,敷衍一時算一時。幸而他慣於做小伏低,故而如今重操舊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