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車窗晃啊晃,佯裝不經意的瞄眼自己的臉龐,再伸出手來,快速巴了巴自己的爆炸頭,門一開,跟著人流往外衝。
夏靜生永遠都是最好找的那一個,做在最靠裡的休息區裡,墨黑色的豎紋西裝,休閒的沒繫上釦子,露出裡邊炭黑的淺口V領針織衫,她前幾日逛街興起幫他買下的,沒想到他倒搭配的相得益彰,深色的漸變,稱得他白皙的面龐更加立體。
夏靜生似乎無論在哪裡都是能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那種人,疊了膝蓋,手掌放在膝上託了PDA,低了側臉,專心的看,無邊的眼鏡沒摘掉,倒顯得優雅無比。
瞥到熊曉苗的高跟鞋進入視線,他收了PDA,抬起頭來,輕輕一笑:“來啦?”
想到是正式的約會,熊曉苗直覺得這夏靜生這時特別的帥,心怦怦跳,想也沒想,接了句:“來了。”說完看夏靜生戲謔的笑,這不廢話嗎!
加了句:“打不到車,我坐車換地鐵來的”又問:“等了很久?”
夏靜生站起來,握了她的手,低低笑,說:“沒事。我也就等了一會。”
很久後,她明白,他說:“沒事。我也就等了一會。”無論是多少次,無論是多久,他都是這麼說的。
一會兒,兩人都笑起來,這樣的對話太不適合他們。
熊曉苗拉了他大步走,都老夫老妻了,心跳也只是一下下,很快的習慣了,問:“到哪吃?”
腳有點疼,最好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
夏靜生卻在後邊拉了她,盯了她背一眼,促狹的笑了笑,問:“熊曉苗,你到哪去蹭的,一塊灰!”
熊曉苗不信,夏靜生老是喜歡和她做對,瞪了眼說:“不可能!”
夏靜生笑,伸出手來,拍了拍她背後,把手掌伸到她面前。
熊曉苗低頭一看,果然,他圓潤的指尖上有白色的粉末,有點懊惱,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短衫外套,還不知道髒成什麼樣了,全他被瞧去了。
醫院裡也沒蹭什麼啊,想了想,“啊”了一聲:“我做地鐵的時候,看見只有一個空位就坐過去了!”當時也有人站著不坐,她腿太酸了,想也沒想一□坐下,定是那時蹭來的。
換了個腳,巴巴後背,嘗試去撣掉。
夏靜生眼鏡下大眼睛眨啊眨,嘴角直樂,說:“沒人坐的,嘿,就你坐!”這熊曉苗懶得出奇了。
見她伸了個手貓了半天了,還是拍不掉,抓了她手,索性自己幫她撣了兩下子說:“這衣服吸灰,回家再弄!”補上句:“沒事,看不出來!”
熊曉苗就自我催眠看不出來,看不出來,跟著夏靜生往外走,越走越慢,腳後跟火辣辣的疼,蹬了蹬鞋子,很受罪,恨不得把腳扛頭上走了。
夏靜生走前邊,問:“吃泰國菜?”一偏頭,看見熊曉苗的熊樣,皺了好看的眉,問:“腳疼?”
熊曉苗腳是疼,但有不想錯過這次,難得她和夏靜生不吵嘴,兩人在一起像回到初初約會的時候,擺擺手,她說:“不疼”翻了包,抽了紙巾出來,彎了腰說:“等下,我拿紙墊下!”
就準備脫鞋。
倒是夏靜生看了她扯了鞋子,直抽涼氣的樣,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抓了她鞋子,蹲了修長的身子,硬了聲說:“上來,我揹你!”
這時,下班的人潮已經疏散了點,湖南路地鐵的出口隧道沒太多的人,自家老公,用慣了,她也不客氣,猴上寬厚的背,自動調整個姿勢。
夏靜生託了她起來,把高跟鞋遞給她,數落:“出來時換雙鞋!”
熊曉苗摸了把他的腦袋,嘻嘻笑:“不要,不配衣服!”
想想又有點懊惱,明明做了最好的準備,不是衣服出問題,就是鞋子有毛病,難道她熊曉苗和他夏靜生註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