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猿”馬天行,在高聲報名之後,一剎那間亦已隱身不見。
嶽懷冰不禁心中一動,暗忖著有點不妙——
既來之,即安之。
他現在什麼也都不在乎,只求快快見到瀋海月以求一戰。
這間大廳顯然式樣特別,除了進來時的那一扇空花格門與敞開的第二扇門以外,左右二壁,竟然還各開著兩扇門,前後共為六扇,由開合的門影裡,可以忖測這些門都是可以自由活動開啟——預料著,方才的那些人,定必是分別由這些門內遁出。
大廳內陳設著式樣古雅的一套楠木坐椅傢俱,坐椅上都加著猩紅的坐墊,四周的花架子上,陳設著適合時令的各式花草。
這些都不是嶽懷冰目光瀏覽之處,倒是那扇敞開著的二門,一直敞開著。
甚至於由門內一直襲出的奇異風力兀自繼續。
嶽懷冰站定腳步,正想出聲詢問,卻聽二門之內,前面傳聞的聲音,發話道:“嶽小友,你可知來到了什麼地方麼?”
嶽懷冰冷冷道:“貴堡主如此待客,誠所謂別開生面!”
那人哼出沉重的鼻音道:“小友,你不要誤會老夫沒有待客之誠,實在是老夫正在練功,時辰不到,萬難離開,前後只需要再候半盞茶的時間,即可完事。閒著也是閒著,開個玩笑與小兄弟你解解悶兒有何不可!”
嶽懷冰細察聲音來處似在二門之內,只是餘音嫋嫋,卻又似分別由其他各扇門內傳出——
他心裡微微一驚,頓時也就明白,自己一時不察,率爾地來到了對方的“六門風雷陣”內。
那人嘻嘻一笑,道:“嶽小友,你自命高人,可識得老夫這個地方麼?”
嶽懷冰一哂道:“小小一個‘六門風雷陣’焉有不識之理。”
暗中那人嘻嘻一笑道:“孺子堪教,居然還認得我這風雷陣,足證高明!”
頓了一下,他又接道:“再考考你,老夫身坐何處?六宮之內的那一宮?”
說話間那扇敞開著的二門,忽然自行關閉。
緊接著六扇旁門一併地搖動起來,六門前後搖動,發出了一片風聲,身處在正中的嶽懷冰,就好似立在一個巨大的鼓風爐內一般。
呼呼的風聲,把他身上衣衫全都揭揚了起來,同時卻又聞得一片洋溢的笑聲,發自各扇門內。
這片笑聲,自然是旨在混淆嶽懷冰的視聽,造成他的錯覺觀念。
嶽懷冰心中非常氣惱,原因是自己與瀋海月仇深至極,可謂不共戴大,按照常理見面後,必當即刻分個生死存亡才合常理,卻沒有料到,這個瀋海月居然儘自拿些閒話來消遣自己。
可惱的是,自己如果回答,無異接受了對方的捉弄,如果拒答,卻少不了要受對方一番調侃奚落。
一個念頭,很快在他腦內閃過——
六扇門,除去來時的正門,與正面的二門,只有兩邊的四扇門。
但是這四扇門看上去只是陪襯的偏門,依序當為水火風雷。
於是他不假思索地,遂即向著第三扇門內闖進去。
他身子方一接觸到第三扇門前時,立時就有一股至為罡烈的氣機向自己身上襲到。
嶽懷冰越加地證實對方必定藏身於此,他當然不甘示弱,一提丹田之氣,用力一掌向著那扇門推去,掌力過處,這扇門頓時大開——
迎面即見一池噴泉,由地面升起。
透過晶瑩耀眼的一片泉水之後,即見一塊平整的大石,石面上盤膝跌坐著一個極其瀟灑的素衣老者。
老者長鬚飄胸,前額至後面髮際,繫著一根紫紅色的風翎,老者長眉細目,鼻正口方,兩隻手上分持著一支寶劍和一柄拂塵,一眼看上去.分明是一道貌岸然的三清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