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一天了,這也是老夫所以怠慢足下之理!”
嶽懷冰迎著瀋海月,只見他那雙眸子內光華若隱若現,時而明銳懾人,時而又隱若雲霧,得悉其內功已至爐火純青地步!心中更不敢大意!
瀋海月徐徐步下大石,走近嶽懷冰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道:
“葛管事曾把足下一切俱報我知,我只道當今武林已鮮見如此傑出少年,只當他言過其實,今日一見,果然符其所言!難得,難得!”
他一面說,一面把長劍歸鞘,拂塵插入後頸衣內,含笑道:“嶽小發,你何必以這等眼神看我,老實說,老夫很佩服你的膽子!”
嶽懷冰冷笑道:“你是說我敢來到你這摘星堡?”
“正是!”
瀋海月冷冷地道:“你雖然一連殺了雲中令等三人,卻難望我沈某人項背!”
嶽懷冰一反手,奇光閃出,一口雪花刀已舉在了手上。
瀋海月微微一笑,後退一步,道:
“老夫知道這兩年來,你在刀上很下了些功夫。可是如果如此自恃,滿以為就可與老夫有所抗衡,那可未免太不知自量了!”
嶽懷冰一振下中刀道:“沈罡,你廢話少說,拔劍吧!”
瀋海月猝然一呆,凌笑道:
“沈罡這兩個字,武林已多年不聞,嶽小友,看來你知道的的確不少!老夫倒想確知一下,你何以毒手殺人的道理!你又何以知道沈罡這個人的名字?”
嶽懷冰心中更是一驚,吃驚的是對方果系一心思緘密、城府極深之人,已經十拿九穩,足堪認定之事,他都試圖再要加以證實!
當時他冷冷一笑,道:“沈罡、瀋海月實系一人,你一定要知道,問不問問你自己?”
瀋海月仰大一聲狂笑,道:“嶽小友,這麼說,你找沈罡為的又是什麼?”
“為了雪我岳家一十七口的血債!”
“一十七口?”
瀋海月呆了一呆,冷森森一笑,道:“嶽懷冰,這殺人之事,不可亂栽,你如說不出個名堂,只怕眼前你就離不開我這摘星堡!你要仔細了!”
說話間,他的一隻手不自禁地握在了劍柄之上。
他的手方一觸及劍柄,頓時間方圓尋丈之內,籠罩起一片冷森之感——
距離他咫尺之間的嶽懷冰,焉能會沒有感應!他知道這正是修煉劍術中極高的一種境界,也就是俗稱的“劍炁”——
換句話說,凡是在他這種劍炁的感應圈內,都不便隨意亂動,否則對方一經出劍,威力所及不死必傷!
嶽懷冰此來,原是和對方一決生死來的,是以內心絲毫不為所懼,敢於直言無畏。
他的一隻手不自禁地也握在了刀柄之上,預料著對方如果出劍,必系正中方向,是以他的刀暗中採取了必要的防勢!
瀋海用冷冷一笑,目光逼視著他,仍在等候著他的答話!
嶽懷冰面色沉著,隱隱浮起了一片傷感道:“昔年江湖上有號稱‘五魁首’的五名大盜——”
“不對!不對!”
瀋海月吶吶道:“盜與俠這兩個字,在武林中常有混淆——老夫與你打上一個譬方!
譬如說某甲殺了一名貪贓枉法的贓官,萬民稱幸,謂之‘俠’;而官府原文,繪影圖形,必稱之‘盜’……再如有人夜劫大戶,得銀數萬,必謂之大盜了;但是如果這人以所得之極少數分與貧戶,必又被稱之為‘俠’了——其實他實實在在還是個盜。”
微微一笑,他輕捋長鬚,道:“所以說,凡是拿刀動劍的江湖朋友,你都可以稱他為俠,也都可以稱他為盜,盜和俠要看你用什麼樣的眼睛去看他,拿什麼樣的尺去衡量他!”
這些話,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