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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瀋海月之女,玉潔冰清,對施主一片痴情,是情滋生,可結如意之果,少施主可曾考慮到化干戈為玉帛之一說嗎?”

嶽懷冰冷森森地一笑道:“大師父如以為晚輩見色而忘大義,那麼,就大大的錯了!”

痛禪和尚深深一嘆,合十欠身道:“既然如此,老衲這就走了!”

嶽懷冰深深一拜,恭聲說道:“晚輩不遠送!”

痛禪和尚搖搖頭轉身而去——他走了約四五步的距離,卻又站住腳,回過身來,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嶽懷冰不解地道:“大師還有什麼關照嗎?”

痛禪大師陰森森地道:“少施主,老衲與你雪夜盤桓,份屬有緣,不忍見你命喪瀋海月之手……那瀋海月動手對敵慣在十招之內取人性命,這十招之中又分奇偶之差,一三五七九乃是殺著,二四六八十卻是虛招!”

嶽懷冰不禁在心裡大大動了一下,真有說不出的喜悅,果真對方和尚所說是真,那麼在動手過招上來說,自己先已佔了先機,一旦動手自是對自己有利。

他向著痛禪和尚合十一揖道:“謝謝大師指示先機,晚輩記下了!”

痛禪和尚道:“瀋海月如遇高手,每喜在第九招上取人性命,他有一招不常用的招式,名喚‘倒剪喉’,回身運劍快若閃電,普天之下,當得他這一招的人只怕還不多見!”

嶽懷冰道:“晚輩當以‘金盤刀法’傷他的手腕,可施得嗎?”

痛禪和尚吟哦著點了點頭道:

“施主的反應不謂不快,這一招對拆得很好,但是瀋海月劍功驚人,那時必已貫注劍,只怕少施主你措手不及耳!”

嶽懷冰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時驚立當場。

痛禪和尚微微頷首道:“少施主你仔細推敲吧,如躲得過沈堡主這一招倒剪喉,性命或可保住一半!”

嶽懷冰奇道:“大師這話怎說?”

痛禪長嘆道:“少施主你有所不知,瀋海月自負過人,常告其手下各人,任何人如能敵得過他十招,皆可不究。雖然你的情形特別,但當著他手下各人,他也不好再出手傷你!”

嶽懷冰一時氣往上衝,冷笑道:“謝謝大師的指示,在下知道了!”

痛禪和尚嘴裡喧了一聲佛號,吶吶道:

“老衲已經說得太多了……沈堡主手下有四大劍手,平素武功皆已得其真傳,劍術高明,以瀋海月之為人,必得假手此四人取你性命。不過以你的武功,即使不能取勝,逃走也並非無望,老衲不便出手相助,施主你倖免不死,可循西路方向走,見水則吉—

—”

說到這裡,口喧“無量壽佛”,連聲道:“善哉!善哉!”遂即轉身而去!

嶽懷冰不禁獨個兒地又發了一陣子呆,一時默然無語。

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得入眠!

嶽懷冰腦子裡苦苦思索著那一招“倒剪喉”的破招之法。

遠處“絳雲寺”的曉鍾之聲,清晰地一聲聲傳過來!

黎明前後——

紙窗被雪色映襯得一片慘白,天色出奇的朦朧,出奇的冷!幾隻黑老鴉在窗前呱呱地爭叫著,扇動的雙翅,拍打著雪面,破壞了一天的寧靜。

嶽懷冰欠身坐起。

每天他都是這個時候起床,然後以冰雪沐浴一回,今天似乎也不應該例外!

他的手,剛剛把窗門推開一半,驀地止住了動作!——

他清晰地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藍衣長衫、白面無鬚的文士,正自登上了自己所居住的這座峰頭!

這人顯然輕功一流身手,只見他足尖點處,全身有如魅影般的,已向前飄了過來!

動作之快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