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雪山之奇人,再思一見,談何容易!
他心裡反覆思索著,愈是無窮地悔恨不已!
由此左思右想,大戰前之恐懼,在所難免,一想到明日與瀋海月相拚之事,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人到了極度焦慮、緊張之時,往往會潛生出一種無可奈何,什麼事都不在乎的麻木感覺!
他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腦子裡反覆思索著一些無關宏旨的遐思——
這時候,那扇風門“吱”的一聲,被風吹開來。
嶽懷冰有意無意地撩起了眸子向外看了一眼,誰知這無意的一窺之下,卻使得他心中怦然一動,大吃了一驚——
像是夢境般的,他看見一個二八年華,長身玉立,秀髮披肩的少女正自步進自己房內。
那少女蛾眉淡掃,膚白如脂,款細的纖腰上扎著一根綠色絲絛,一襲短短的白熊皮裙,繃在她豐腴的臀股上,更加襯托得她身材出奇的好,她那搖曳著身軀姍姍步入之態,有如玉樹臨風!仙子般的清豔,望之幾有出塵之感。
嶽懷冰目光方一接觸到這女子那張面頰時,登時心頭如小鹿般撞——
這張臉,正是他兩年來刻骨銘心的那張臉……
雖然當時給他的印象,不過是驚鴻一瞥,可是他猶能回憶起當時那一瞥之間的驚羨之情——
那一眼,使他保留到兩年之後的今天,在記憶裡仍是那等清晰!
他確信那等的國色天香,乃自己生平僅見,正因為那一次之後,才使得他給與光豔照人的沈雁容為“生平所見第二個美人”之評價!
真像是夢中相會一般!
嶽懷冰確信自己絕非輕浮好色之輩,然而在這女子豔光咫尺照射之下,一時竟然無法自已,登時愣在了椅子上,當然這裡面心理的因素居多。
須知嶽懷冰乍然發覺到眼前來人,正是當年夢境的實現,內心之驚詫莫釋,一時使然!
——兩年前,嶽懷冰初臨雪山之下,在一野店內,正逢此女下山採購衣物,一在屋內,一在室外。
嶽懷冰立驚絕豔,匆匆趕出時一女子已杳如黃鶴。
像是故意尋開心似的,那開設野店的蕃婆子,卻說那女子去得匆匆忙,把一個穿珠子的繡荷包忘在了店裡。
蕃婆只道女子家居雪山附近,乃請嶽懷冰追上去還給人家!嶽懷冰受命後,找了許多人家,卻無有一人識得女子姓氏,竟似無一人見過那女子似的!
——好沒來由的一番消遣!然而穿珠子的繡荷包,卻是真的,直到現在,還盤在他腰袋裡!
荷包裡少不了有一些女子用器,有一塊紫玉佩,兩個纏滿了絲絨的小香囊粽子,一錠金子,一塊鮫絹絲帕!
就是那個繡荷包,也絕非尋常小家女子的用物,其上珠子,粒粒圓潤,嶽懷冰雖非是什麼珠寶行家,卻認得出乃上好珍珠所穿制!
這兩年他暇時找遍了雪山附近人家,可就再也找不著那姑娘的下落,只落下這個貴重的繡荷包,沉沉地壓在腰裡……晨昏、雨後,睹物思人,幾疑身在夢中。
夢境竟然有實現的一天!
此一刻嶽懷冰內心之激動自可想知,目睹著眼前絕世芳容,試與昔日野店中邂逅的那個女子,兩張臉互一對照,竟是那般相合,足可證明乃系一人。
兩年積慮惆悵,一朝得釋,嶽懷冰內心頓時大喜,他身子陡地自位子上翻身站起。
絕色女子自一步入,一雙妙目已註定在嶽懷冰身上,那張清水臉上,雖不帶絲毫笑容,卻並無慍怒之色。
只是此刻嶽懷冰的突一躍起,使得她微微一驚。
隨著她的一聲清叱,玉手翻處,一隻春蔥般的玉手已隔空抖出。
嶽懷冰萬萬沒料到對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