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置信!
說時遲那時快,聞晏如揚起長槍,越無咎提起長劍,兩個少年沒有絲毫遲疑,身手快如閃電,迅速透過那兩個缺口掠進了火圈內!
一聲興奮的尖叫隨之響起,卻是火圈外的季織月發出的,她坐在馬上,透過琉璃鏡看著這一幕,欣喜若狂——
成功了,他們成功了,她的寒魄丸終是不辱使命,不枉她苦心研製了那麼久,竟然頭一回實戰就成功了,菩薩真是對她太好了!
長空下,宛夫人站在那馬車頂部,衣袂翩飛間,也暗鬆了口氣,只是依然拉緊手中的挽月神弓,不敢掉以輕心,目光更是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鍾離笙。
兩枚寒魄丸炸開之後,果然如季織月所言,確實只維持了短短几個瞬間,那藍焰離火又熊熊燃起,將鍾離笙與施宣鈴包圍起來,可這回火圈之內,他們已多了兩個強勁的“援兵”。
“宣鈴,你胳膊,你胳膊怎麼傷得這麼重?”
越無咎第一時間來到少女身旁,卻被她鮮血淋漓的胳膊嚇到了,施宣鈴剛想說“沒事”,旁邊的鐘離笙已經直接開口道:“她替我擋了一鉤子。”
“什麼?你居然拉她當盾牌,做你的替死鬼?”
越無咎脫口而出,怒不可遏地瞪向鍾離笙,鍾離笙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趕緊“喊冤”道:“什麼啊,是她主動替小爺擋的,我鍾離笙還沒那麼下作,會拉一個女人擋在我前面!”
“宣鈴怎麼可能主動替你擋?”
越無咎壓根不信,依然一副要吃了鍾離笙的模樣,懷中的少女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是我主動的,我怕他毀容了。”
許多東西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施宣鈴只是莫名的有些心虛,不敢看越無咎愕然的眼神。
鍾離笙也在旁邊氣哼哼道:“聽到了沒,別瞪我了,我一開始就讓她跑了,還為她擋住了全部火力,是她自己不肯跑的,還回過頭來硬生生替我擋了一鉤子!”
“你放心,我已將傷她的那個赤奴人抹了脖子,替她報了仇,這回算小爺欠她一份人情,日後定會還上的,她吃不了虧!”
施宣鈴還想說什麼,越無咎已經深吸口氣,眸含戾色,揚起長劍,護在她身前。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我先救你出去!”
施宣鈴見過越無咎很多面,雨中哭泣的他,半夜深陷夢魘的他,堅毅隱忍的他,溫柔體貼的他,卻還是頭一回見到他狠厲殺人的一面——
少年一身黑色勁裝,束著個高高的馬尾,身姿頎長挺拔,手握長劍,出招又快又恨,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乾淨利落地殺了一個又一個赤奴人,鮮血濺到他臉上,他也毫不變色,周身反而散發出更加凜冽狠絕的氣息!
施宣鈴一時看呆了。
這是她從不曾見過的越無咎,或許是少年對她太好,太過溫柔了,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而她又見過他最為脆弱的模樣,在她眼裡,他總是那個在雨中瑟縮成一團,惹人憐愛的小灰貓。
可她竟忘了,他原先也是隨父上過戰場,斬殺過無數敵人,一手越家劍法出神入化,曾是那個盛都城裡最耀眼的少年郎啊!
小灰貓變成了野性十足的兇狠山貓,手中長劍舞動如虹,滿帶戾氣的廝殺間,赤奴人很快節節敗退,接二連三地倒在了火圈之內。
另一邊,銀色小飛龍也跟那紫色小鯊魚配合默契,一人長槍清寒,一人鐵扇凌厲,就如同他們當年在戰場上一樣並肩作戰,默契地聯手擊殺了一個又一個赤奴人。
小山貓揚著劍。
小飛龍提著槍。
小鯊魚轉著鐵扇。
三個少年郎同心協力,在藍焰火圈內,帶著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將剩餘的赤奴人一口氣收拾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