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還不相信,直到她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傳出微微的鼾聲;秦渺與眼鏡才歡呼一聲,癱坐在對面鋪位上。
“你也去休息一下,這一路你也累壞了。”列車長開啟另一個包廂的門,讓累的發軟的女列車員進去休息;祝童站起走到過道里,等著列車長,他打算趁這個機會補張軟臥票。
列車長卻走進五號包房,愛惜的看著沉睡中的女孩:“她已經好久沒這麼睡覺了,謝謝您,李大夫。她是我妹妹,您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嗎?”
原來是列車長的妹妹,怪不得。祝童剛才就感覺兩個人有些象,沉吟一下道:“這個病例我也沒見過,剛才只是僥倖,她似乎中邪了,這個病應該是突然發作的,你們在別的地方找醫生看過嗎?”
祝童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病,他只是用迷幻藥使病人接受了他的心理暗示,這個配方是他從師父處學到的江湖秘方,十個吸進這種藥物的人中,有八個會無條件接受祝童的暗示或指令。不過作為高明的職業騙子,祝童拐彎抹角打聽原委的技巧也很高明,此時用來正好。
“能看的醫院我們都看遍了,上海、北京、中醫、西醫、專家、教授,也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見了多少專家,就是找不到她的病因,也沒人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列車長在坐在自己妹妹身邊,整理著她的秀髮。
悠長的汽笛聲響起,列車長站起來:“馬上要到站了,我要下去交接。李大夫,麻煩您給她好好看看。她們是你的同事嗎?就在軟臥車廂休息吧。”
眼鏡歡呼一聲,跑去十六號車廂,秦渺跟眼鏡去收拾行李,出門前回頭看祝童一眼,有敬佩也有好奇。
窗外燈火繁華,五號包廂裡,祝童把窗戶開一條縫隙,緩緩衝散房間裡酸臭的氣息;又一次拉起病人的手腕,就是裝摸做樣,此時他也要做出個大夫的姿態。
注視著這張極美的臉,純潔如夢中的睡美人,青春只是她的裝飾,那掛在嘴角的微笑顯示,她正沉浸在陌生的夢境中。
祝童心頭悸動,他知道,一旦再次醒來,她還會面臨同樣的痛苦。此時他心中只有心疼沒有邪念;即使對這個叫葉兒的病人絲毫不瞭解,祝童還是深深的被她吸引。想起剛才那痛不欲生的樣子,祝童竟有幾分刺痛,他開始搜尋自己有限的知識與見識,為如此美麗的生命解除病痛不是為了欺騙,只是為求得自己心裡的安慰。
在祝童的記憶裡,他似乎從沒有過童年;從小就是在不停的打罵與奔波中度過,他的師父老,一個不得意的老騙子,確切的說應該是個lang跡江湖的賭徒與酒鬼,帶著祝童與兩個師兄在中國各處流lang;師兄弟三個還沒懂事,就被迫學會三個鬼字和一個犬字,在骯髒的陰暗處拿著個小木棍畫寫,這是老騙子唯一正經傳授的東西,稍有不對就是一陣棍棒打罵。
至於別的師門密術,老騙子都是隨口隨說,說完就完從不仔細說解;祝童學的這些治病術,一半是跟著老騙子時暗自觀察領悟,一半是從一本骯髒的羊皮書中學得。這本書他只看了半天,很多東西都不太懂,現在也不知被老騙子藏到什麼地方。
這樣的經歷除了使祝童養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滑,就是一副冰冷的性情;與煙子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說祝童很酷;半個月前離開時,說祝童是冷酷無情,就象冰冷的鐵軌,只配孤獨的躺在路基上被碾壓。
車停了,眼鏡與同伴提著行李過來,秦渺也從隔壁出來,打斷了祝童的思想;原來,列車員在隔壁又開了間包房,反正這趟車上乘客不多,軟臥更是清閒。祝童過去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又回到五號包房。不過秦渺與眼鏡都很興奮,看樣子,她們是第一次進入軟臥包房;上海快到了,這個時候坐進軟臥,其實沒什麼意義。
列車又一次啟動,沒多久,列車長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