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接任祝門掌門後沒什麼事,日常工作就是把十八羅漢改造為祝門準弟子的訓練營。
但大殿內的那些僧人不是祝門弟子,明顯都身負高明的功夫,精氣完足神情堅毅;恭敬的盤坐在大殿冰涼的石板地上紋絲不動。
這是湘西初冬的晚上,溫度只有五度左右;石板地更冷。大師兄和索翁達活佛都與正牌和尚一樣,屁股下墊著厚實的**。
祝童右腳邁進殿門的瞬間忽然醒悟,十八條漢子是真正的僧人,來自康藏布天寺的十八羅漢,索翁達活佛過去的手下。
索翁達唇角展出笑容:“師父來了?”
十八羅漢霍得一下同時站起,態度恭謹地單掌立於胸前齊齊施禮:“師祖安好。”
祝童連忙才擺擺手:“祝飛掌門算不得是我的弟子,各位請坐。”說著,他已轉到索翁達右側大師兄下手的位置坐下。
小騙子臉上發燒,他這個師父真真是徒有虛名,現在還要靠弟子從外面請人來保護;不止他臉上不好看,祝門面上也沒什麼光彩啊。
“師弟,掌門日前提議將布天寺併入祝門,師父同意了;掌門想知道你有什麼意見?”大師兄祝槐低聲說。
“師叔和二師兄在哪裡?”祝童隨口問道,眼光在十八羅漢身上轉一圈,暗生警惕:以目前祝門的實力誰併入誰很還難說。
不怪小騙子妄動心機,祝門一直都有個疑慮:索翁達是否要以祝門做跳板,把布天寺的勢力滲透進江湖道?有索翁達活佛做祝門掌門,這個口子一開,後面的發展變數很大。
“師叔祝黃和二師弟在古城內,就住在陳家客棧對面,與你所住的吊腳樓只隔一條沱江。”
祝童迅速轉過十幾個念頭,終於面對索翁達活佛:“請掌門釋出理由。”
“我是洛迦哥仁,尊者的首座弟子,目前暫替活佛打理布天寺。”十八羅漢當頭站起一位,看年紀與索翁達不相上下,身材高大而粗壯,方方正正的腦袋閃著青光,面部線條硬朗表情剛毅,看修為也是深不可測的那種。他移到索翁達面前跪下,低頭虔誠的親吻索翁達的布鞋:“尊者,布天寺不能沒有尊者,沒有尊者的布天寺就如失去雙眼的雄鷹,會被卑鄙的毒蛇欺侮,被愚蠢的豬熊踐踏。”
索翁達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洛迦哥仁坐起身面朝祝童:“師祖大人,我們不敢幹涉尊者的意願。但是尊者離開後不斷傳來不好的訊息,幾個月前有個叫貢嘎木的,捧著金邊聖書到寺門外,說是布天寺的新任尊者。可恨布天寺的贊仰堪布支援他,說布天寺不能沒有尊者,貢嘎木尊者持有西地聖書,應該把他奉為布天寺的新尊者。我當然不同意,布天寺大部分僧人也不同意;尊者只說出門修行,沒說放棄布天寺。後來,我們合力趕走了貢嘎木,贊仰堪布也帶著一些人隨他離開了。二十天前,他們又回來了,說要在布天寺西邊十里重修卡蘭寺,貢嘎木將作為卡蘭寺的尊者……。”
所謂尊者就是活佛,祝童咧咧嘴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由,索翁達也是迫不得已啊。他不禁有些汗顏,就在剛才,他還以為索翁達沒安好心,想借這個機會吞併祝門。
藏傳佛教與漢地佛教有很大的區別,活佛就是當地的精神領袖,有巨大的號召力。特別是現在,一座寺院裡沒有活佛是不可想象的,就如漢傳佛教的寺院裡沒有德高望重的高僧主持,不單會被別的寺院輕視,在信眾心中的位置也會一落千丈。
在中原地區,德高望重的高僧好辦,找幾個大胖子訓練一番,會念幾句佛做出迷茫或莫測高深的微笑就可以了;遇到尷尬的情況只要說一句“佛曰不可說、說不得”,大概就能支應過去絕大多數的場面。
但布天寺這樣名聲遠播的藏傳佛教寺院不同,活佛就等於寺院的招牌和靈魂。索翁達剛離開時,大部分人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