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做什麼?”
湯燕衣心上最脆弱的那個點又被狠狠戳中,她極力忍著,可是視野還是被淚光模糊。她用力地笑:“皇甫華章,這樣的話我也一樣會說:喬治為什麼會帶走時年和解憂,還不是你造下的孽?都是因為你,時年和解憂才會六個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可以想象在喬治手裡,她們會遭遇什麼樣的境遇,而這些都是你造成的,她們都是代你受過!”
心理攻擊法,她湯燕衣一樣諳熟!
本來以為可以一擊奏效,可是皇甫華章卻只是詭秘勾起唇角,冷冷抬起下頜:“不要轉移焦點,現在犯罪的只是喬治,你們警方需要做的是逮捕喬治救回人質,而不是給我宣講大道理。”
“如果想聽大道理,我會去高山禪寺,或者教堂,高僧大德和神父都會幫你說得更春風化雨。湯燕衣,你一向不擅長於此,還是收起你的攻心術吧。”
鬧到最後,還是警監親自出來打圓場。
受害人的家屬都會到警局來鬧,鬧出什麼花樣兒來的都有。警監曾經親自處理過的一樁未成年人綁架案,那孩子的父母乾脆帶了帳篷到警局來打地鋪,24小時不離開。這種心情當警員的都能理解,於是警監對皇甫華章也只是勸解。
看著警監對皇甫華章那客氣的模樣,湯燕衣只覺委屈,不由得嗆聲:“皇甫華章,你覺得你厲害,那你自己去找啊!”
皇甫華章隨即反嗆回來:“如果公民遇到事情都只依靠自己的力量,那納稅人還花錢養你們這些警員做什麼?”
湯燕卿坐在椅子上,滿面蒼白,汗珠子滴滴滾落。
他終於緩緩站起,向皇甫華章說:“好,再給我一個月。如果這一個月我還是沒有進展,我會自動辭職。我不配當警員!”
皇甫華章冷冷盯著他:“其實你當不當警員,我一點都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是我的念念,我的解憂!如果她們再回不來,你只是輕飄飄地辭職而已……我都覺得你現在的話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湯燕卿額頭青筋直蹦:“你以為如果她們再也回不來,我就能活下去麼?僅僅一個辭職自然算不上什麼,可是我不能給警方抹黑。等我辭職之後,我會陪著她們一起死,我說到做到!”
湯燕卿這是太著急了,口不擇言,可是周圍的人都聽出了不對勁。
皇甫華章果然冷冷地哼:“一起死?湯sir你太過分了。她們一定不會出事;要死,你自己死。”
湯燕衣又要衝上去,被警監死死拽住。
警監又吩咐人按住了湯燕卿,然後陪著笑送皇甫華章離開。
。
皇甫華章走了,整個辦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同情地看著湯燕卿。
六個月了,從前的英俊貴公子,此時髮絲過耳、滿臉胡茬。從前身上的警服一根線都不會歪了,而此時那堆布料胡亂堆在身上,就像一團破抹布。
這個人縱然活著,心氣兒也早毀了。
湯燕衣看得更是心痛如絞,她忍不住含著眼淚走過來推開同事,親自扶住湯燕卿:“小哥,你別聽皇甫華章的。辭什麼職,什麼生生死死的,我看他自己才有嫌疑。”
湯燕卿輕輕閉上眼睛:“別說傻話了,不是他。他始終都在我們視野裡,從出事到現在幾乎每天都在你我面前出現。怎麼可能是他。”
警監走回來,疾聲厲色地催促湯燕卿:“快去見心理醫生!你這孩子的狀態真是越來越糟了!”
。
走遠了的勞斯萊斯里,皇甫華章的神態放鬆了下來。雙手扶著手杖上的水晶骷髏頭,意態閒適地閉上眼睛。
夏佐這才轉頭過來問:“已經六個月了,先生還要等多久?”
六個月了,先生竟然就能這樣穩穩地在原地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