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重複道,“我說,忠烈侯是被冤枉的,他並未效忠拓跋森,是有人陷害他,想置他於死地,你……皇上萬不可輕信小人之言,錯殺忠良!”
錯殺忠良?!
拓跋聿眸色赤紅,俊顏鐵青。
他祁暮景若是忠良,天下就沒有佞臣、叛臣!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麼?!
心頭的怒火比澆了油的乾柴還燃得旺,拓跋聿骨節因為極度用力微微蹦了出來,指腹幾乎嵌入龍頭內,才勉強忍住欲掐死她的衝動。
賈震聽得薄柳之的話當即臉色便是一沉,冷笑道,“忠烈侯親手寫與拓跋森的效忠書是老臣親手交給皇上的。這位姑娘的意思是,老臣就是那小人?!”
“……”薄柳之看向他,心下已斷定他硬是惠妃的生父鎮國大將軍賈震,臉微微一紅,解釋道,“將軍誤會了,小女子並非此意。”
“那你是何意?!”
這道嗓音渾厚而威嚴,從殿門口飄了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薄柳之本能的凜了背脊,微微握了握手看了過去。
不知是誰率先說道,“微臣參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這一聲一出,大殿便再次噗通跪了一地,齊喚千歲!
太皇太后臉色有些難看,在她左手邊扶著的是惠妃。
惠妃此時看著薄柳之的眼神兒沒了往日的平和與清雅,冷滯的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
眾大臣行禮之後,賈震和拓跋瑞才迎了過去。
拓跋瑞主動站到太皇太后右側摻住,鷹眸略帶複雜看了眼薄柳之。
賈震撩起衣襬,單膝跪下道,“微臣參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面對他時才臉色才微微鬆了鬆,“賈將軍快快請起!”說著,看向左右跪著的大臣,“都平身吧!”
眾人謝恩,又齊齊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垂頭站定,都在猜度審思著。
之前便聽說,小皇帝后宮住著一位神秘女子,小皇帝獨寵多時,有孕的訊息在後宮傳得沸沸揚揚,卻一次也未在眾大臣面前露過一面。
從現下看來,那位神秘且懷有龍子的女人想必就是她了。
然而,此女子第一次露面的原因竟是為忠烈侯抱打不平,這令他們不得不好奇起來。
拓跋聿沒有如往日迎下去,眉間深攏,鳳目裡是灰白的流雲,醞釀著隨時可能到來的暴風雨,一雙眼仍舊緊曜著殿下的某人!
甄鑲看了眼太皇太后身邊的惠妃,又看了看薄柳之,表情諱莫。
太皇太后緊盯著薄柳之,在惠妃和拓跋瑞的攙扶下緩緩朝她走進。
薄柳之手心薄汗冒了出來,硬著頭皮福身道,“柳之參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歲!”
太皇太后不吱聲,射在她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似要將她刺穿,就那麼沉默不語,又說不出的陰冷氣場盯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將目光轉向拓跋聿,話卻是對著薄柳之說得,“歷朝皆有規定,後宮嬪妃不得干政,雖然你現在還未正式冊封,但是你肚子裡懷的是皇帝的骨肉,你便是皇帝的女人。你卻罔顧朝綱,意圖干涉朝政。”擲地有聲道,“薄柳之,你該當何罪!”
薄柳之臉色微微一白,未屈的雙腿輕輕顫動著,她沒開口讓她起來,她就只能忍著。
一隻手微不可見的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道,“柳之知錯,太皇太后若是要罰,柳之無話可說。但是,柳之還是要說,忠烈侯是冤枉的,他並非……”
“掌嘴!”太皇太后怒喝,“哀家適才已經說了,後宮不得干政,你不要仗著懷著皇帝的骨肉便恃寵而驕,無法無天!”
偏頭看向惠妃,“惠妃,掌嘴!”
薄柳之心頭猛地一跳,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