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眾人一鬨而散。
小和尚們搖搖頭,小心細緻地開始收燈籠。
其中這兩盞,師父特意叮囑過,要千萬小心。
不要有損壞。
好奇地打量著手中寫了字的燈,真有那麼好?
……
真有那麼好!
一大早就被請到方丈禪院的百里大學士眉飛色舞:“……好!好!竟會有這般佳作!”
就說嘛,惠和這和尚。若無事怎會大清早急吼吼地就著人登門去喊他?依著歷年規矩,不用請,他自會在上午過來的。
在這之前,白馬寺有詩文造詣的僧人們已經將大量的詩作初評分組,他們幾個做詩會評委的。依例從中甄選出精彩之作,排出名次等級。
遇佳作不豐,會將頭名空出不取。
今年卻天未亮就派人去請……
“然也!然也!”
鐘山長捻著長鬚感慨:“自有白馬燈會起至今,凡舉頭名入圍者,此作居魁!”
這句評價更高,直接從飛機中的戰鬥機提升為戰鬥機中的王牌機。
“鍾兄所言極是!”
梅大學士居然一臉的吾以為然。
“幾位再看這首。”
惠和方丈指著另一盞燈給幾位大儒看。
唔……這首也屬上佳之作,老心慰然。
咦!居然出自一人之手?
在座均是喝了一肚子墨水的,怎會看不出這二者明顯相同的字型?
雖詩作不同風格不同署名不同,以此字為證,必定肯定是同一人之手書。
這字型?
這字,竟也自成一體!
幾位驚呼之下,面面相覷。
什麼時候京裡出了這麼個詩書奇才?
這是何人門下?
他們,竟都不知?!
放下詩作不提,單就這字,那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自創一體的?
那字,應是行書,卻與行書不同,結體上楷、行、草、篆、隸五體各取一分,渾圓有力,外柔內剛,寬博端莊。
小小燈盞之上,圓勁婉通,用筆老重,藏頭護尾,點劃潤厚通暢,以圓渾之勁,用藏鋒之功,雍容大方,盡顯風雲氣象。
“各位,再仔細觀此書……”
幾人中,百里大學士尤擅書法,聽他話意,似有所察,眾人將目光投過去,反覆仔細地觀摩……
……唔。確實!確實!
奇怪!
奇怪?
經百里大學士提醒,果然有所發現。
“……觀此字,章法嚴謹,體態有矩。字字規範,獨有風格,自成一體。此書體,若大成,筆法渾熟,運筆酣暢淋漓。有泣鬼神、驚天地之氣。”
百里大學士欽佩之色溢於眼中,繼續分析:“……但此人筆力,稍顯不足,隱有青嫩之色,書者應年紀不大……
此書體定非此人自創,應是練習臨摹。觀其字,當不會過而立之年。”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儒,這番話百分之百接近真相。
……
這就更了不得了!
誰不聲不響地自創一書體,居然帶出這般有才華的弟子!
“子粟,你與年輕人多有往來。可曾見過誰習此字?”
百里大學士轉身問道。
眾位老大人們飽含期待的眼光也都挪到了這位子粟身上,現場唯一的年輕士子。
“學生不曾見過。”
嬰子粟搖搖頭。
他是第一次被白馬寺邀請參加詩會的評選,誰不知白馬寺詩會的含金量,能在此年紀被邀至為評委,這份殊榮史上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