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強迫女嬰將水全部嚥下。
不多時,早已失力的女嬰竟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臉上的紅潤漸漸消失,猛然看去,竟是真正恢復了健康模樣。
女孩兒睜開眼睛的一剎,洛水便感到心肺間一陣劇痛連綿不絕。她連忙扶住床欄,死死捂住心臟,貝齒將嘴唇咬得發白,卻只是頗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斜靠著床欄靜靜調息。
聽到嬰孩的哭聲,屋外的眾人迅速奔將進來,看見女嬰無事,崔罘首先衝上前去,緊緊將孩子抱住,又是哭又是笑,竟是完全將洛水忘在了一邊。
洛水見狀,不欲多加解釋,便只是顫抖著身子,臉色死白的站起來。
眼前黑洞洞一片,謝媛看出了她的身體狀況,連忙快步跑上前,將她扶住。
“既然孩子無恙,那我們便先告辭了!”謝媛猜出了洛水的意思,當下便將她扶出去,並不欲多加停留。
曹植已前去側室休息,吳普有些疑惑,便想隨洛水一起歸去問話。謝媛剛想阻止,便見洛水極為微弱的搖了搖頭。
吳普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扶住了洛水的另一側身子。
死死的抓住吳普的小臂,走出府門,洛水便再也忍不住,輕輕呻吟出聲。
“夫人……夫人您怎麼樣?哎呀,剛才還一點事也沒有,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子?”急急切切的問著話,謝媛一臉焦急,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甄夫人,得罪了!”吳普被她抓得生痛,當下便再不顧及男女之防,只是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匆匆前往曹丕府邸,秋蘿園。
*** ***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洛水總算自痛意中解脫出來。
彷彿打贏一場大仗一般,她微微喘息著,四下看看,自己竟早已身處於秋蘿園之中,一邊跟著滿臉戾氣的吳普,以及不停抹著眼淚的謝媛。
“吳師兄,媛媛……”她張張口,卻不知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痛意應當如何解釋,便只是默不作聲地等待他們二人詢問。
“甄夫人我問你,你方才究竟是用什麼法子保住那女孩兒性命的?你明明知道,即便是老師的醫術,也至多可以讓那孩子多活三天!”吳普臉色凝重,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彷彿要將她盯出個洞來。
“這個法子不是師傅發明的。”洛水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輕描淡寫的將那枚闢火珠的事情帶過。
“那也不可能……以現在的醫術,那孩子根本撐不過三天,即便是老師全力施救,也是一樣!”吳普用力搖頭,滿臉的難以置信:“還有,你的身子怎麼突然間變成這樣?方才我為你把了脈,明明是一點問題也沒有,脈象還算正常,你卻偏偏發作了那心疾之症!”
“這就是我這法子的代價,”洛水故作無謂的解釋了一句:“那法子太邪乎,用醫者自身的元氣為引,不管那被救治的人病得多重,只要有一口氣,都能救回一個月。只不過……它的代價就是救人者心痛如絞,每日兩個時辰,直到死亡——這是我當初保住仲雍性命時用到的法子,這一次,也不過是在這孩子身上使用一番而已。”
臥房中的空氣瞬間凝滯下來。
謝媛和吳普面面相覷,皆難以置信地看向洛水。
“這……這法子太可怕了,明明金瓠那女孩兒必定會死,夫人……這樣是不是太不值了?”許久,謝媛才有些猶豫的說了一句。
“方才我只想著救人,哪會考慮值與不值這種問題?而且我自己便是失去一個孩子的人,自然明瞭孩子離去後,父母的痛苦。”洛水只是淺淺笑了一笑,有些自嘲地晃了晃頭:“不管怎麼說,這救人算是暫時救了,更何況以我這具身子,亦是根本就活不了幾年,也受不了太多的苦。”
“夫人啊……”謝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