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幫忙,但她就是不明白:“媽媽,你天天收拾幹嘛?呆會兒還是要髒的。”
思蘭直了直腰,笑著問女兒:“寶貝兒,今早已經吃過飯了,中午還吃嗎?”
沈雲忙答:“吃啊!不吃會餓的。”
思蘭又問:“那今天洗了臉,明天洗不洗?”
沈雲嘟著小嘴兒說:“洗啊,不洗就成鬼臉兒了,小夥伴們會笑話的。”
思蘭:“笑話什麼?”
沈雲:“懶唄!”
思蘭笑了:“這不就對了,屋子本是人佔的地方,如果天天讓它髒著,豈不就成羊圈了?”
“哦,我明白了。”小云茅塞頓開,趕緊招呼院子裡的小飛:“哥,快來幫媽媽收拾房間了,要不然以後只准你吃青草。”
小飛才不理她呢,討厭做的事幹脆裝聾作啞。
小云嘟著嘴於是就告他的狀:“媽媽,哥哥又裝傻呢!”
思蘭不緊不慢說:“哥哥的傷剛好,就不要難為他了,保證以後不會裝傻。”
陳慧來了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搞定,思蘭正在換衣服,小飛揹著書包在院子裡喊:“媽媽,我和妹妹先走了。”
思蘭忙追出來說:“等等,我們一塊兒走。”
幸好順路,也就省了送他們。
倆人雖然都推著車子,但思蘭還是堅持走了這段路,因為兒子的傷剛好,時間還短,她不放心任何大點的震動。平時有兄妹倆結伴同行,她連女兒也很少送的。一來倆孩子較聽話,不會在路上貪玩;二來她也確實有難言之隱——她不想看到姜月那張臉。
姜月,那個女人在思蘭面前總是故意炫耀自己,思蘭最討厭她的自以為是。她嫁了明宇軒又怎樣?那不就是一張畫皮嗎?對於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與守著一座孤墳有什麼兩樣兒?
送倆孩子到學校門口,思蘭向他們揮揮手,說一聲:“寶貝兒,再見!”然後騎起車子和陳慧一起去工地上班了。
八月初的天氣潮溼、沉悶。工地上只有幾個人在勞動。工長微笑的走過來說:“呵,又來倆女將。”但他不認識思蘭,便問一旁的陳慧:“慧兒姐,這位小姑娘是誰?”
陳慧禁不住笑了。思蘭瘦瘦的,穿一身淺藍色牛仔,烏黑的長髮高高的挽起,用髮夾別了個心形。她那很少暴曬在太陽底下的臉蒼白、清秀,一時真難叫人看出她的年齡。
“怎麼,林老闆還看人幹活嗎?”
林子賢也笑了:“不,不,我只是很好奇、很好奇。”
陳慧說:“她是我表妹。休假回來,體驗生活。”
“哦。”林子賢又盯了思蘭一眼,便不說什麼了。
不過,思蘭卻認識他——林子亨的哥哥,當年曾退到自己班裡僅唸了半個月便被迫休學的中學同學。此時她只是憋不住想笑:“慧兒姐,你為什麼騙他?”趁著林子賢到活動房接電話的機會,思蘭小聲地問。
陳慧突然收斂了笑容,竟咬著牙說:“傻丫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討厭他們那種德行。”
思蘭很理解陳慧的心情,也許被男人傷透了心的女人都這樣吧!已經條件反射了。
稍後,林子賢過來,為她們安排了活幹。搬磚,看似簡單,卻不輕鬆,尤其對思蘭來說是體力與心力的雙面較量,唯有堅持才能勝任。
“思蘭,你能行嗎?”陳慧有點擔心她。
思蘭一笑:“慧姐能行我就能行。”
陳慧不禁也笑了:“你哪能跟我比呀?這種累活我做慣了。”
思蘭說:“誰都有開始,我相信我也會做習慣的。”為了生存她已別無選擇。她雖然看似瘦弱,但她深信自己骨子裡的那股狠勁一定能夠支撐自己戰勝一切困難。
不大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