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靜”字。姜梨也不說話，安靜地站在姜元柏身後，甚至還幫姜元柏磨起墨來。

桐兒在背後撇嘴：“這二少爺一副被戳中痛處的樣子，衝姑娘發什麼火氣？”

姜元柏見姜梨磨墨，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很快流暢起來。他下筆非常有力，看上去應當是稜角分明的筆鋒，落在紙上，卻又圓滑和潤，暗藏玄機。

聽姜梨問的是這事，姜景睿驀地臉紅了，拍案而起，大叫道：“姜梨，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取笑我，我還沒取笑你呢！你愛怎麼就怎麼，小爺不管了！”說罷氣沖沖地一踹板凳，走了。

見字如見人，姜梨見了姜元柏的字，就曉得姜元柏並非是朝中所言的能力中庸，全憑撞大運成了當朝首輔。此人心思極細，便是那種心知肚明自己是第一，卻永遠要稱自己第二的人。

“你的學問如何？”

卻讓第一的人做了活靶子，自己撐到了最後。

“什麼事？”

姜元柏寫完最後一筆，將筆一擱，便見紙上，一個“靜”字一氣呵成，十分漂亮。

姜景睿搖了搖頭，姜梨想了想，看著他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應當稱讚的，姜梨卻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瞧懂。姜元柏回頭，看向姜梨，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姜梨就已經主動發話了。

姜梨道：“多謝你了。”

姜梨道：“父親，我不願意請夫子來府上教我，我想進明義堂。”

他能說到這個份上，站在姜景睿的立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姜元柏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姜景睿在芳菲苑把唾沫都說幹了，也沒能改變姜梨的想法。末了，只得無可奈何地開口：“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過了，你既然要這樣執迷不悟，我也無話可說。你想去找大伯父就去吧，若是不成，讓你的丫鬟跑一趟告訴我一聲，我再和你商量去找祖母的事。”

“我想進明義堂。”姜梨語氣不變，又重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