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才說:「如此,你覺得左雲舒會對他這個妹妹好嗎?」
此事聽得唐小左一身冷汗。
回想起左雲舒的話,唐小組不禁有些細思極恐。
他說:「雲梔生母早逝,性格有些陰鬱,喜歡偷偷躲在別人找不到她的地方。我自小便喜歡鑽研機關之術,便在假山中間替她做了一道石門,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躲在裡面。我把石門一關,任何人便找不著她了……」
他說:「五年前,雲梔突發奇病,時常出現瘋癲之狀,請了諸多大夫也無濟於事。我們送她空靈島養病。不曾想訊息走漏,有歹人尾隨雲梔的船登上了空靈島……」
唐小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左雲舒說過的話記得這般清楚,但這些話就是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所以,那假山中的機關,很有可能是左雲舒整治左雲梔的一個法子,甚至,左雲梔的瘋癲之病,都有可能與他脫不了幹係。
右護法將他所打探到的所有關於左雲梔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而後盯著唐小左看。「茯苓,既然左雲舒覺得你和左雲梔十分相像,不若你說說自己的身世,看看是否真的和左雲梔有關係。」
「我……」唐小左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不是茯苓,怎麼會知道茯苓的身世呢,這謊話應該怎麼編?
「茯苓,茯苓?」右護法見她不回答,又喚了她兩聲。
「啊?」唐小左覺得身子發冷,她抱著手臂,不敢看他。
其實編個謊話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可是偏偏此時她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
「你在發抖?」左護法第一個發現她的異常,握住她的手腕探她的脈搏,「你不舒服?」
鳳林染倏忽走到她的面前,捉住她的手將她從凳子上拉了起來。「手怎麼這麼涼?」
「門、門主,」她哆嗦著抬頭看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覺得很冷……」
鳳林染和左右兩個護法對視一眼,三人眼中不約而同浮現幾分懷疑。「你難道真的是……」
「是、是什麼?」唐小左白著一張臉問。
「沒什麼,本座帶你去找大夫。」鳳林染不再說什麼,擁著她走了出去,留下左右兩大護法面面相覷。
唐小左這症狀來得莫名其妙,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鳳林染甚至懷疑她在假裝。「你這是什麼病,連大夫都看不出來?」
唐小左冷得牙齒都在打戰,快要哭出來了:「大夫,我這是絕症嗎?還有救嗎?」
鳳林染給她她後腦勺一巴掌:「瞎說什麼!」臉上卻是比她還要緊張幾分。
大夫也是愁眉不展,拈著鬍鬚思索半天,還是搖搖頭:「恕老夫才疏學淺,老夫的確看不出這病症是何緣故。」
「那現在該怎麼辦?」鳳林染不悅道。
大夫嘆了口氣:「找不著根源,只能先用一些土法子緩解一下症狀。」
「什麼法子?」
「自然是火和熱水。」
唐小左瞪大眼睛:「啥?你要燉了我?」
鳳林染聽懂了,但是懶得和她解釋,立即吩咐人製作火盆,再燒幾桶熱水過來。
唐小左方才明白不是要燉她。
初秋剛入,外面尚還有蟬聲聒噪,唐小左房間裡卻是擺了一排火盆,暖烘烘的,如置火爐中。
浴桶很快被抬了進來,灌進幾桶熱水,鳳林染試了試水溫,而後將她丟了進去。「這樣好些了嗎?」
水雖不是滾燙,但要比平常沐浴時熱了好幾分。唐小左在浴桶中撲騰了幾番,終於適應了這個溫度,於是扒著浴桶邊緣,感激道:「好多了,謝謝門主……」
鳳林染被她濺了一身水,臉上也掛著幾滴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