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愛。
米貝說:沒有尊嚴的活著,不如死去。
米貝說:不要以為男人因為善良才給你的帳單付錢他們一邊用眼神扒光你的衣服,一邊掏錢。
米貝說:泡良家婦女成本更低,小姐需要點臺費,出臺費,房費,良家婦女往往只需要一頓飯。二者之間的區別,前者獲得金錢,後者付出感情。
米貝說:衣服離開櫃檯之後開始折舊,女人上床之後開始折舊。
(一)
鳳陽城的秋天今年比往年來得更要晚,全球變暖,使這個南方的海邊小城,更加的季節不分明,走在街上,滿眼的T恤襯衫的,甚至吊帶還沒有退出舞臺。
此時的北京已經有了濃烈秋的味道,蔚藍的天空,白的分明的雲彩,甚至讓人聞到了冬的味道。冷風已經開始灌進脖子,穿過身體,“嗖”的溜出去。
三個小時前還在北京,三個小時後已經站在鳳陽的街上了,科技的發達,讓天塹變通途。鳳陽城是座縣級市,從北京回來,要在鳳陽的上屬市閔州機場停,再倒車過來。
從機場要轉到閔州市區,再從閔州市區乘坐快客到鳳陽,交通還算發達,時間也不算太久。米貝是享受慣了的人,是不可能這麼倒車的,她直接從機場打了車,問了下價格,照例的、習慣的、本能的砍了下價,覺得合適就上了。
計程車上也沒有覺得怎麼樣,下了車,米貝見自己的打扮,胳膊上掛著一件淺灰色外套,穿著米色長袖線衫,短裙、黑色線襪、靴子。戴著一副墨鏡的米貝總感覺自己很怪異。
其實是極度摩登,只是在米貝自己看來,卻覺得臃腫,她快速的閃進市一院的洗手間,匆匆的換了件雪紡的洋裝,脫下襪子光腳塞進靴子,並且補了個妝,才轉到護士臺問腦外科的具體位置。
護士用她一慣的冷漠指了指西面,頭也沒抬。
米貝也懶得計較,匆匆地往西邊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想段菊芬這個女人給她打電話的內容。
她語調淒涼,聲音顫抖地說:“你爸爸他住院了,你快回來看看他。”
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給她打電話,也是米貝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跟她說話。米貝第一個反應是:這不可能吧?第二個反應是:他們想讓我怎麼樣?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多久沒有回過家,也記不得多久沒有跟他們聯絡了,錢照例是有匯的。她知道段菊芬一面在背後譏笑她掙錢的方式,卻一面心安理得的消費著它們。也是,這個女人討厭的是她,又不是人民幣,上面印著的是毛主席的頭像,又不是她米貝的。
一向如此,她用錢表示她的孝心,盡到了,說明,她是他的女兒。
她知道,這個女人輕易不會來求她的,求她,也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這個女人在骨子裡是如此的看不起她,認為她是婊子,人盡可夫的,跟她多說一句都是汙染。所以,這個女人的兒子,她的弟弟,被調教的只差當她面吐口水了。
所以,米貝一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買了張回來的機票,也沒顧得是張全價票,胡亂地塞了幾件衣服,就勿勿往機場趕了。
只是到了醫院,愛美的天性,倒是讓她如何也要先顧及自己的形象,這算是模特的職業習慣吧。
米貝抬頭看著病房門上面的床號牌,找對了房間,推門進去。
是間六人間的病房。
那個女人的兒子坐在椅子上打電動,那個女人坐在病床邊上一臉的疲憊。
一進去,她傻了眼,她的父親,米德興被罩著氧氣罩,表情僵硬,目光呆滯。這絕對不是那個脾氣火爆,差點沒把她打死的父親。她以為自己這麼多年的親情早已被流浪的時針一點一點的掃殆,卻見父親如此狀態,她懵了,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