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划著船,在附近轉了半日,終於還是沒有找到嚴七,只看到岸上打鬥痕跡與乾涸的血液。
吼吼,他大概被人打死了。
男人默默想著。
無所謂,死就死吧,再找一個聽話的打手,又有何難?
只是不知誰有這麼大膽子,竟敢在這河上挑釁自己的威嚴,回去可得調查清楚。
他哼著小曲兒,划著船漸漸遠走了。
……
山間小路,半臉女在前面走,何憐香揹著多密解在後面跟著。
山路崎嶇,何憐香又被半臉女擊傷,走了半日,有些支援不住,腳步開始趔趄。
她四處張望,見幾十丈外有一座破廟,便開口道:“蘇前輩,前面有一座破廟,我們進去歇息吧!”
半臉女回頭看二人,冷哼一聲:“看你可憐,就進去歇息片刻吧!”
於是三人走入廟中。
廟裡荒蕪,處處蛛網,神像殘破,供桌下鋪滿了乾草,想來曾有旅人棲身於此,此刻正好便宜了他們。
何憐香將多密解小心放躺在乾草上。
多密解吃疼,瞬間冷汗直流,卻咬著牙,不發出一絲聲音。
一路上,何憐香的淚也哭幹了。
此時再看多密解傷情,卻仍止不住心疼。
她一邊用衣角擦拭多密解眼角滲出的血,一邊拿出療傷的丹藥,塞入多密解的口中,為他緩解疼痛。
折斷腳掌,在修仙界不是大事,修士體魄強悍,不消三五日便能轉好。
挖掉眼球,雖然嚴重,但不致命,日後只要修為再進一步,或者服用天材地寶,殘缺的器官自然能夠補回來。
只是天生的慧眼,卻不是後天努力能夠找回的。
若不取回慧眼,便是雙眼重生,多密解也變得泯然眾人了。
如果沒有他,自己的命豈不要交待了?
於是何憐香跪在地上,懇求半臉女:“蘇前輩,求您把慧眼還給師兄吧!”
半臉女持著兩顆慧眼,隨意把玩。
這慧眼著實有趣,長在人身上,確如眼球,一但挖下來,便像珍珠一般圓潤堅硬,用手觸控,其上不留一點兒灰塵,若不是親手取下,她還以為是某種奇石。
她研究半日,並未找到開啟之法,去問多密解,也是打死不說。
考慮到他是智多慧捷的弟子,她也不好再為難,便沒有逼迫。
此時聽何憐香說起,她冷哼一聲,開口道:“你這師兄黑白不分,善惡不明,便是有這慧眼,也如瞎了一般,我還給他,又有何用?”
多密解輕咳一聲,冷哼道:“老妖婆,說這話你不覺得臉紅嗎?”
“是誰善惡不分,是誰黑白不明?賊喊捉賊,你倒是在行!”
半臉女冷眼看他,斥責道:“你這混賬小子,為了保自己的命,便與那郝神仙狼狽為奸,欲要將我置之死地,現如今我將那狗賊殺了,你還敢嘴硬?”
多密解道:“郝神仙不是壞人!”
“我以慧眼觀他,他乃是大功德大福緣之人,絕非妖邪之輩!”
“況且他頭生肉髻,乃佛經中歷盡劫難,仍能堅守本心的大尊貴相,今日你對他的印象,絕對有誤解!”
半臉女冷笑道:“你是算命的嗎?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
“你不必為自己開脫了,我不是初入江湖的生手,這樣的鬼話說給你師妹聽吧!”
多密解見無法說通,冷哼道:“你愛信不信!我送你一句話,做好事不求人見,喪良心自有天收!”
“半臉婆,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吧!”
半臉女剛想呵斥幾句,忽然魔性洶湧,舊傷發作,屍氣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