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她回憶往昔,又被血魔困擾,智多慧捷取出一尊小小的銅佛,拋向半臉女。
“蘇師妹,它可以幫你穩定心神,壓制心魔。”
半臉女接過銅佛,捧在手中,果然感到神清氣爽,血魔的躁動壓抑住許多。
她道完謝,這才開口道:“這些年的經歷,讓我從何說起?”
她看著眼前的滿目瘡痍:“當年蘇家被毀,蘇家人盡歿,被大火燒了個乾淨。”
“我被人砍去半個頭顱,被大火吞噬,卻僥倖活了下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餘火還未燃燼,但蘇家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當時的我,修為孱弱,血魔纏身,又被斬去半個頭腦,渾渾噩噩,不知所謂,跌跌撞撞逃出了這片廢墟。”
“因為我害怕,屠戮蘇家的兇手還在附近,我怕他發現我沒死,前來補刀。”
“蘇家,我不能久留。”
“但是天大地大,我不知該去哪裡。”
“我躲開繁華市鎮,專走偏僻小路,以防被人發現。”
“體內的血魔卻越發猖狂,一次次吞噬我的理智。”
“我曾在不經意間,屠殺了整個村子,吸食了他們的鮮血。”
“清醒過來以後,我後悔不及,感到自己變成了人見人恨的禍害。”
“所以我遠離人群,躲進了山裡,避世不出。”
“我一面壓制血魔,一面拼了命地修煉。”
“血魔的殘酷,讓我生不如死。”
“多少次,我都要堅持不住,想要一死了之。”
“但是不能,因為我該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我那仇家,天賦異稟,修為超絕,我進一尺,他就進一丈,以我當時的修為去見他,一個照面都堅持不住。”
“所以我必須比他刻苦十倍,百倍,才有機會站在他面前,去質問他當年的真相。”
“我就像個瘋子,野人,躲在暗無天日的洞裡偷偷修煉。”
“這一躲,不知過了多少年。”
“可是我的天賦有限,又有諸多限制,無論如何努力,修為就像豆腐作刀斬鐵錠,始終難以寸進。”
“無數次的磨難讓我絕望了,氣餒了,認命了。”
“也許今生今世,蘇家的仇都不能報了。”
“也許今生今世,我只能困守在這山洞中,屈辱而孤獨地死去。”
“那時我想,就以現在的修為去見他吧,就算死在他手中,只求問出當年的真相。”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向我伸出了援手。”
“一個和尚,一位大師,他願意出手幫我!”
“和尚?”智多慧捷眉毛一挑,開口問道:“誰?”
半臉女搖搖頭:“我答應過他,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他的姓名。”
“但是你放心,並不是你寺中那些高僧。”
智多慧捷點點頭。
半臉女繼續說道:“那位大師似乎很瞭解我的遭遇,他同情我的過去。”
“他教了我一套魔功,引導我成了邪修,還幫我壓制血魔。”
“我的修為終於暴漲,重新獲得了與當年仇人硬碰硬的勇氣。”
“我終於有機會,去尋找當年的真相了。”
智多慧捷皺眉道:“既然前輩願意幫你,為什麼不直接將血魔剷除?我懷疑他另有目的!”
半臉女苦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時我除了信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繼續說道:“那一年修為大漲之後,我便返回了這裡。”
“然而就當我臨近蘇家的時候,我聽到一道恐怖的聲音。”
“不知哪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