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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沈青是頭一個跪下的不相干的人,“皇上,此事確實不怪霜白小姐,這幾日她天天教主子這首詩,可主子就是沒好好背過…”

“昨兒他還背成:床前明月光,灑了一碗湯,舉頭望明月,低頭看褲襠。這事委實怪不得三小姐呀…”

“請皇上明查。”

皇帝依舊端坐,手藏在衣袖裡,臉上的表情一片木然。

“兒臣啟父皇,兒臣也覺得霜白姑娘冤枉…”說這話的是慕容琰,上街回來後他便換了一套黛青色的袍子,腰間佩著五彩的流蘇束帶,手中執一柄牙骨扇,比從前更多了幾分風流不羈。

他捻了袍子前擺,在沈青身前跪下來,“父皇,關於六弟的學問,咱們都曾經見識過六弟的頑劣和愚鈍,師傅教的方法不對,固然有師傅的錯誤,可是這學生並不是個可塑之材,還請父親考慮到六弟的情況,不要同霜白計較,否則,這樣下去,還有誰敢教六弟學問呢?”

他這話說的在情在理,慕容仲離凝重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緩和,卻並沒有急著給答案,而是看向了慕容瑄,“瑄兒,你認為呢?”

慕容瑄一聽皇帝點了自己的名,急忙上前跪下,看這架勢,他內心很是開心的,不過他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笑容,看一眼霜白,“父親,夏霜白身為皇子師傅,不思量好好教導六弟,竟讓他背這些不倫不類的東西,有傷風化,倘若東臨國的女子都這般不知廉恥,這天下豈不要大亂?”

慕容琰聽他說這話,當下便同他爭論起來,“二哥這話,琰認為不妥,不過一首頑童無意間瞎編臆造的詩而已,何已就有傷風化?”

“什麼脫光光?什麼撲上床?這豈是女子所能說出來的話?”慕容瑄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退讓。

慕容琰同他爭的面紅耳赤,整個房間裡一片爭吵一聲,一聲高過一聲,倒叫別人插不上話來。

至於當事人夏沫和慕容衡,兩個人則是悠閒的玩起了對眼,慕容衡擰著一雙鬥雞眼兒,分明是在逗夏沫開心。

眼下這命都在別人手上,拎著頭過日子,還能笑得出來麼?可那人偏生的又故意逗她,想笑不能笑,只得把眼睛垂下去,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

慕容瑄和慕容琰吵了好一陣子也沒平息下來,屋中眾人見兩人快要打起來了,急忙上前勸阻。

沈經年是皇帝身前的人,皇上的心思他不敢說能猜得透,但皇上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卻是能猜到七八分聖意的,急忙上前把快要打起來的兩人分開,“兩位少爺,不過是一首詩而已,何必爭的臉紅脖子粗?讓外人瞧了去,還以為不是自家兄弟,是兩個仇人呢…”

“咳…”

一直未出聲的皇帝終於輕輕咳了兩聲。

兄弟二人雖說生在皇家,卻也知道君心難測,方才番爭執實在是有些失儀了。

慕容仲離看了看跪在地上一的片人,呵呵一笑,“經年那,你覺得這事朕該如何處置?”

他自己不做決定,倒是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沈經年,想必是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沈經年笑笑,“陛下,不過是小孩子戲作,一首打油詩而已,何至於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像那尋常百姓們的家裡,有這麼個兒子倒是開心果,每日都樂得不行,咱們天家的氣度豈能比不過這民間?”

他這話說的好,既不提兩人爭執之事,也不提霜白教的不好,只拿尋常百姓家的一句話來比,既照顧了皇家的面子,又全了皇上的一片心,實在是難得。

夏沫聽得出來這位沈侍衛雖然話說的不多,卻是照著皇帝的心思說的,單是看皇上臉上的笑容便能瞧出來幾分,這揣摩君心之道,委實是門高深的學問那!

這一次僥倖,下一次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以後還需得再小心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