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的目的。”少女的聲音頓時冷如玄冰,沉色重複道。
一語罷,她似乎不願再與這個痴懵的世子多浪費唇舌,往身後榻上一靠,聲音低柔慵懶:“行了,麻煩禁凌世子先出去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禁凌雪默然咬緊下唇,濃密的長睫下似乎藏著一種無人能夠解
11、三世子(中)。。。
讀的憂傷情緒。他怔怔看了她片刻後,終於輕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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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三世子(下)。。。
朗日無雲。
一陣輕柔的足音猶若一脈初春時江南柔煦的風,吹拂過北靖國巍峨肅穆的天華殿。
天華殿的丹墀之上,年約六旬的國君禁凌宏德正看著突然出現在廣殿中央、在丹墀下靜容而立的青衣少女,從王座上緩緩站起身來,那蒼老雄渾的聲音此際竟透著幾分顫抖:“葉兒,真的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
然而,那個青衣少女此際容色蒼白,衣上髮間皆沾滿了塵沙,顯然是方從極遠的地方風塵僕僕趕來。她清麗的面容透著某種掩飾不住的焦慮之色,語聲亦是斷斷續續,跪地哀求道:“父王,阿雪……阿雪有難,請父王立即出兵,前往……平野……”
這個少女,便是北靖國國君膝下最得寵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北靖國公主,禁凌葉。她兩日前才從帝都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趕回來,執著北靖國國主的信物,一路衝至天華殿。此刻她似乎心神未定,卻一心只記掛著弟弟的安危。
便聽禁凌宏德嘆息一聲,徐步走至她面前。這位一代君王蒼老的目光裡,似乎凝鬱著某種深沉幽遠的悲涼……
——十年未見了啊,那個昔年承歡於他膝下、嬌語淺嗔的愛女,如今已經長大了。
迎著父王的目光,少女緩緩抬起頭來——那是一張不施粉黛、卻清極麗極的素顏,彷彿一個巧奪天工的神匠,裁冰為骨、塑玉為膚,方造就了這樣一位絕色殊麗的佳人。
“我的葉兒長大了啊……”禁凌宏德用蒼老而溫和的聲音輕輕感嘆著,“葉兒啊,你如今,真的長得像極了……你的母妃。”在吐出那個遙遠的稱謂之際,不知為何,這位一國之主的聲音裡似乎藏了某種深不見底的愧疚與無可奈何。
北靖國公主的聲音彷彿石泓秋水,她立於丹墀下,脈脈述說著:“孩兒十年前因放心不下阿雪,無奈之下,只得與弟弟一同前往永安城、相依為伴……未能給父王盡孝,是女兒的不是……此番回國後,女兒便發願:從此,定當好好侍奉在父王左右……”
說到此,她略略停頓了一下,清潤的玉音忽地泛起了一絲震顫:“但是——眼下阿雪被楚昔賦帶往平野戰場,倘若父王再不出兵援助胤軍……弟弟他、他將命在旦夕啊!”
禁凌家傳至這一代,已然子息微薄,禁凌宏德一生就只有這麼一對兒女。外間有傳言說:北靖國這位世子幼時曾身患頑疾,與母妃隔絕在幽寂的冷宮之內,後被國師添朝襲將智慧封存起來,方才得以長大。便是因此,這位禁凌家唯一的世子,在心智上的成長尤為緩慢,是以這麼多年來,北靖國始終無意於爭霸天下,甚至更在十年前,將世子送往帝都、以此證明北靖國對胤天子的忠誠;以表禁凌家族沿襲歷代先祖體制、安居一隅的決心。
而禁凌宏德未曾料到的是:自己這一對兒女間的感情竟如此深厚——就在禁凌雪被送離北靖國的當天,年僅八歲的禁凌葉亦留下一封辭別的書信,隨即便一身侍女裝扮、緊跟著前方的車隊而去。
北靖國王都天虞距帝都永安的路程並不算遙遠,然而這十年間,父女二人卻始終未再有緣見上一面,身為父親和一國國主的他,也只能從親信偶爾